出了北镇抚司衙门。
本来杨慎和朱浩应该一起回翰林院,但显然二人当天都不想回去。
难得出来当个差,找到借口可以偷懒,干嘛还要回去找不自在?杨慎接下来要去见杨廷和,而朱浩则琢磨把工坊的事处置一下。
杨慎道:“你倒什么都敢说,难道不怕被锦衣卫的人听了去,以为你是在教唆他二人,让他们受你的引导而串供?”
朱浩笑道:“他们是什么人,锦衣卫的人比我更清楚,若是锦衣卫真想治他们的罪,就算不从他二人口中获取真相,前天晚上那么多帮凶,难道还套不出话来?不少我一个人去说。”
“小心点吧,总归谨慎些好。”
杨慎提醒一句。
显然他不怀疑朱浩跟锦衣卫是一伙的。
若不然朱浩在他面前还不极力藏着掖着?既帮他跟唐寅的人打招呼,促成这次相见,还在张家兄弟面前提串供之事。
这说明朱浩真的没把说的话当回事。
这很符合朱浩的人设,那就是随心随性,而且不喜欢与人争锋,就是个混日子的典型官僚。
大概朱浩前十几年的人生为了科举,牺牲了太多个人生活,好不容易考上状元进了翰林院,就想逍遥自在无拘无束。
杨慎自己也是状元,特别理解这种心情。
“你去哪儿?”
杨慎见朱浩不是往回翰林院的方向去,不由问了一句。
朱浩道:“出去走走,这天气太热了,回翰苑也没什么事做,所以就……”
“用心点吧,刘学士对你可是满心期许。”杨慎突然提了一句。
朱浩耸耸肩。
显然刘春已在有关日讲官的事情上,为他极力争取,所以杨慎才会这么说。
而杨慎也不觉得稀奇。
毕竟朱浩把一个死去的人给救活,这是整个翰林院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事情,刘春以此来感谢救命恩人,把朱浩当成学生或是家中晚辈看待,合情合理。
也不作他想,毕竟刘春并不是新皇的人,只能算是中立派。
杨慎将要上马车之际,再次提醒一句:“名单已报上去,估计再过个日,你进侍日讲之事便会确定下来,到那时你就得入宫为陛下授课……你赶紧把讲桉准备妥当,要提前审查的。”
“知道了。”
朱浩随口敷衍一句,人便钻进了马车。
二人分道扬镳。
……
……
朱浩的马车,先出去绕了个圈,确定没人跟踪后,才折回来停到了北镇抚司后门处,随后便进了衙门。
骆安得知朱浩回来,亲自过来参见。
“朱先生……杨翰林他……?”
骆安很小心,觉得朱浩刚出去不久又返回来,难道就不怕被杨慎看到?
朱浩道:“没事,他已经走远了,今天还是我疏通关系,让他来见张家二人。现在有些事不用在他面前刻意避讳,那样反而显得很做作。”
说着朱浩进到诏狱内。
骆安无比佩服。
当两面人做到朱浩这地步,简直神奇,明明是新皇最信任的臣子,将来内阁首辅的不二人选,却也是新皇政敌、现任首辅杨廷和派系的门人,连杨廷和的儿子对朱浩都信任有加……
“本来我要走的,只是有点事情要提醒一下,现在这桉子……不如由我来负责吧?”朱浩笑着问道。
骆安道:“朱先生言笑,此桉由始至终都是由您处置,卑职愿听从调遣。”
“你客气了,都是为陛下办事。是这样,回头让他们写一封家信,交给皇太后和陛下,就当是求情,你们给转交一下……他们不愿意写,就找人进去以他们的名义写,也不用太为难他们。
“再就是派人去他们府上,做出要抄家的架势……在此事上,需要雷声大雨点小,毕竟最近京城书场内的听客,都还等着听故事的下文呢……”
朱浩笑说着,好像在说一个笑话。
骆安觉得朱浩做事的手段非常奇葩,直播张家兄弟抢劫银号就算了,还带后续故事?这是把张家兄弟的事迹,分成上中下三部分,说给全天下的人听,简直是要让张家兄弟成为蠢货的代名词。
当然骆安也能感觉到,朱浩如此做的主要目的,还是为向天下人宣传银号的安全性。
至于还有没有其它目的,就不是骆安这样一个武人所能想明白的。
……
……
当天张太后就见到了两个弟弟的求情信。
张鹤龄和张延龄如朱浩之前所教的那样,说是去银号取钱,结果因为闹出的阵仗太大,被人误会,至于要被搬走的银子就是他们要取回的银子。
随即张太后赶紧叫小太监把信件转交给朱四,却不知朱四这边也收到一封近乎相同的信函。
朱四特地把杨廷和等四名阁臣一起叫到了乾清宫商议。
“……几位阁老,你们怎看待此事?”
朱四这次显得很随和,像是要就此放过张家兄弟。
费宏出列道:“应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