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轮道:“不是田宅,而是……银子。”
“啥?银子?”
张鹤龄怒目圆瞪,简直要杀人。
房子和地我都不想拿,还想直接跟我讨要银子?
拿人钱财如同杀人父母知道不?
“这银子呢,说的是卖煤窑的银子,拍卖过后会立即将其中两成银子拿出来交给两位侯爷,剩下的存入银号,每年会给付两成,一共四年……四年即可全部付清,中间两位侯爷只要不犯大事,所有银子会连本带利兑现。”
蒋轮说出条件。
张鹤龄虽然贪财,但不是算账的料。
“啥……意思?”
张鹤龄没听懂。
旁边管家赶紧提醒:“老爷,最近城里新开了很多银号,说是把银子存到里面,一年利息就有近一成,很多人抢着往里边存钱。”
张鹤龄恍然大悟:“这是让我把银子存进去,等到了期限再拿出来?可一成……老子放贷一个月的利息也远不止一成啊!”
张家不但干开矿的买卖,还兼放高利贷,因为这年头高利贷才是真正一本万利的生意。
蒋轮道:“银号很正规,旱涝保收,而且此番乃由陛下钦定,将买卖矿窑的银子存到银号去,若是两位侯爷对此不满的话……”
“是不是卖矿窑的银子,就不给了?”
张鹤龄眼巴巴望着蒋轮。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蒋轮不是来送银子,而是威胁他就范。
蒋轮摇头苦笑道:“话不能这么说,银子本就是两位侯爷的,只是后面几时兑现,那就难说了,最近东南海防缺银子,大概缺个二十万两左右,这卖了矿窑所得银子可能先借去用用。”
“狗屁!海防缺银子,跟我们兄弟有个毛的关系?这银子乃是我们辛辛苦苦赚来的……”
蒋轮暗自腹诽,明明是抢来的,好伐?
矿窑本来就不属于你们两兄弟,都是以巧取豪夺的方式获取,只是因为现在文官站在你们一边,陛下才没有直接把你们卖矿窑的银子给没收,居然还敢大言不惭?
蒋轮问道:“那侯爷是否同意?”
张鹤龄想了想道:“让本侯跟我家老二商量一下。回头再答复。”
蒋轮起身道:“若如此的话,那在下只能回去禀明,说两位侯爷尚未做出决定。”
旁边管家又提醒:“老爷,还是答应吧,明天就要卖煤窑了,要是现在定不下来,那您跟二老爷的禁足令……可就不知几时能解除了。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啊。”
张鹤龄咬牙切齿:“你回去跟陛下说,我同意了!哎哟喂,才卖五万两,还要四年才能拿回,我亏大了!”
……
……
蒋轮回到官所,唐寅已回来,却不见朱浩身影。
蒋轮把事说完,唐寅笑道:“朱浩明摆着想让张家二人为银号送些本钱……嘿,银子进了银号,到时怎么取用,可就归朱浩说了算。”
“是啊。”
蒋轮随口应付,虽然他也不太明白,但总归他已顺利完成皇帝交托的任务,算是建功了。
正说着,张左和朱辰从外面进来。
张左看了看四周,问道:“朱先生呢?”
唐寅道:“敬道回家去了,说是有点私事要办……完全可以理解嘛,小两口新婚燕尔,如胶似漆,乃人之常情……咱们也不能太过薄待不是?”
张左满脸尴尬之色。
理解是理解,可你唐某人别在太监面前提小两口卿卿我我的事行不行?照顾点别人的感受能死啊?
“陛下今日出宫吗?”蒋轮望着张左,意思是,我这边完成使命,是不是让我在皇帝跟前露把脸?
“暂且不知,估摸着,可能……不出宫吧。”
张左知道蒋轮此刻正在兴头上,不好意思出言打击,但也知道朱四当天不会出来,毕竟朱四还想来日去看拍卖煤窑之事,这些都跟朱浩提前商量好了。
“哦。”
蒋轮有些遗憾,却依然望眼欲穿等待。
……
……
朱浩的确有私事要做。
他要趁着下午天黑前,带自家夫人孙岚,去见娄素珍,毕竟已跟娄素珍约好了,让娄素珍带带孙岚,让无所事事的孙岚忙起来。
孙岚跟朱浩出门时,因不知去何处,只当是要去见婆婆。
不想马车却到城东一处看起来普通的民家小院前停下。
朱浩让丫鬟春瑜把人搀扶下来,而他自己则去敲门,很快门从里面打开,走出一人,正是娄素珍。
此时的娄素珍,一身澹雅长裙,衣着不算华贵,身上却带着一股天生的贵气,或许是娄素珍知道今天要见朱浩的妻子,特地拾掇了一下,平时以男装出外见人的她,今天看上去多了几分魅力。
“这位是……安夫人。”
朱浩不知该怎么称呼娄素珍才好,于是随口道。
孙岚恭敬地向娄素珍行礼。
娄素珍还礼:“夫人生得花容月貌,与公子实乃郎才女貌,天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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