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交听师徒二人唱双黄,内心既费解又生气。
你们通过这种方式来跟我讲故事呢?
朱浩笑望正在生闷气的孙交,道:“这就要讲究专利的重要性!这么说吧,要是用我们的方法,既能减少人工,提高产量,还能大大增加生产的安全性,产出的矿可以得到朝廷的订单而供不应求,而私下开矿所得既繁琐产量又低,那是否所有人都会采用我们找到的矿脉,利用我们的技术呢?”
这次连唐寅的脸都直抽抽。
说得简单。
凭什么你的技术就比别人先进,还有,难道别人不会模彷?
等等。
唐寅好似意识到什么。
这小子自小便会玩花活,整出来千奇百怪的东西,难道他能弄出一种别人学不去的技术,以此来提高矿产?
“至于唐先生你所说民间自行开矿,先由着他们,但我料想,就算他们千辛万苦找到矿脉,又费尽心力建立起矿厂,朝廷也会定出一个指导价,并将产出的矿买走,再转卖给需要的人。”
朱浩继续袒露想法。
孙交实在听不下去,道:“你这般,与巧取豪夺有何区别?”
朱浩道:“区别可大了,以往的巧取豪夺,乃勋贵出手,以极低的价格买走,别人的成果付诸东流。但现在有朝廷做坚实后盾,只要交了我们所提到的‘税’,他们就能得到朝廷庇护,权贵窃取不得,还能利用我们的技术,提高生产力,何乐而不为呢?”
唐寅苦笑:“就当是给朝廷交保护费呗?”
“正是。”
朱浩义正词严道,“可以这么理解。我们的保护费,既保护了他们对矿场的所有权,又提高了产出,可谓一举两得?”
孙交老脸抽搐两下:“无稽之谈!既然一本万利,为何你不派人去直接把所有矿厂给占下来变成官窑?非得把利分给商贾?”
朱浩笑道:“开矿这种事,需要民间力量参与,这样才能形成良性竞争,若一概都是官窑,结果会导致制度崩坏,工作效率变得低下,贪污腐化横行,上行下效,好政策也会变成坏政策。
“反之,若我们只负责勘探,让商贾来开矿,再根据市场行情来制定一个较为合理的价格,收取较为低廉的税赋,如此可减少朝廷在人员以及生产资料方面的投入,等于是减轻了风险。”
……
……
孙交和唐寅接连发问,问的都是实实在在的东西。
而朱浩对答如流。
虽然孙交和唐寅未必对朱浩的主意全都赞同,但有一点他们已经认识到,那就是朱浩对此经过深思熟虑,绝对不是一时兴起才制定的计划,很可能经过长久思量和考证。
孙交一时找不到论点来反驳。
唐寅笑着问道:“孙老部堂,你听敬道所说,可有道理?”
孙交黑着脸道:“除了那所谓的别人非用不可的技术,其它的,倒能说得过去!但如何能让一种技术,不被人模彷?”
朱浩起身道:“实不相瞒,为了开矿,我最近画了几十份图纸,从开煤矿到冶铁,再到制造刚度极高的生产工具,还有便于运输的煤车和轨道等,涵盖了采矿和冶炼的方方面面,拥有极高的技术含量,他人就算得其形,也没法得其神,在冶炼和制造方面但凡有一项技术不过关,便画虎不成反类犬!”
“什么?”
孙交虽是户部尚书,但被朱浩这一套说辞给唬住了。
唐寅道:“就好像当初你制造琉璃一般,他人模彷不来?”
“是。”
朱浩实话实说。
孙交不解地问道:“伯虎,什么琉璃?”
唐寅道:“是这样,过去数年,大江南北流行起一种琉璃镜,可以反射人影,活灵活现,这件事孙老部堂可知晓?”
孙交皱眉。
这东西天下谁人不知?
“这跟朱浩有关系?”孙交不解。
唐寅笑道:“正是朱浩造出来的,到现在,民间模彷制造琉璃的,都还制造不出相应的东西,你就说稀奇与否吧。”
“呃……”
孙交一时愣住了。
风靡大江南北的银镜,当初从权贵各处求索而不得,一面镜子几十上百两银子,甚至可作为贡品存在……到现在一二两银子便能买到镜子,这东西几乎富贵人家家家都有,居然是朱浩制造出来的?
那这小子……岂不是赚了不少银子?
朱浩道:“哪里哪里,其实部分技术已为苏东主所获,哦,就是南户部黄部堂的内弟,他跟我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这也是为何在为朝廷出钱出力方面,他愿意出手相助的原因,还有开矿……他出钱也不少。”
孙交听完,人都快傻了。
这中间居然有这么多典故?难怪新皇要筹措钱粮,一下能筹措几十万两,感情你们是有“后台”啊!
唐寅苦笑道:“孙老部堂,你这女婿可不简单,他如今就算不是富可敌国,手上也有不下十万两银子,还有苏东主为首的大批商贾愿意听他调用,就说如今京师流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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