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储和毛澄等人心乱如麻。
这个小储君还真是不着急,简直是在拿我们当猴耍!
等了四天才来拜你爹的坟,眼见拜都拜完了,还不着急走,意思是要再滞留几天?这是有多舍不得生你养你的地方?
皇位对你就那么没吸引力?
众人回城后。
由毛澄牵头,决定再派人催促。
“谷公公,此事就交给你了,一定要传达我等的意思,若再不出发,京师局势有变,只怕天下将要大乱……就当世子为天下臣民思虑,也不应再多盘桓,还是及早启程为好。”
谷大用心下为难。
但还是按照毛澄和梁储等人的吩咐,跑去兴王府规劝。
……
……
这趟劝,终于起了作用。
当晚就从兴王府传出消息,说是来日上午,兴王世子在拜别母妃后,就将启程前往京师继位。
梁储等人这才松了口气,当晚好好将銮驾布置一番,安排好仪仗,梁储还给京城写信,通知安陆这边发生的情况。
四月初二。
朱四一早去拜见母亲,梁储等人在王府前院等候。
袁宗皋也在外等着,不知里边母子惜别是怎么个情况。
等朱四出来时,众人行礼时发现少年眼角有泪,说明其非常不舍得安陆的人情事,不想跟母亲作别去京城。
“袁长史,这位少主……为何会这般?”
终于要出发了,兴王府正门前,朱四三步一回头,终于登上銮驾,梁储实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一旁的袁宗皋。
袁宗皋叹道:“或许前年世子入京,居留日久,长时间未能见到王妃,恋母心切,只怕这次又是……有去无回。”
“这是什么话?”
毛澄闻言皱眉。
梁储微微眯眼,其实袁宗皋这话没说错。
这趟去京城,可不就是“有去无回”?
按照杨廷和与张太后的意思,是让朱四小宗入继大宗,去了后他娘就再也不是他娘了,人家这么依依不舍完全有道理。
若是蒋王妃以后不能跟朱四重叙母子情,只能以婶婶的身份存在,那母子俩以后估计再难见面。
“世子至仁至孝,吾辈之幸也。”梁储感慨。
毛澄闻言,重重点头。
……
……
朱四一行,终于启程前往京师。
其实朱四迫切想要当皇帝,至于孝顺与否……真不一定,这全都是遵照朱浩和唐寅的意思行事,要对外表现出对兴王府以及母亲的眷恋与不舍,为到京城后争取并巩固皇权做好一切准备。
当晚休息时,朱四暗地里把唐寅叫到跟前。
“先生,这两天我的表现没什么问题吧?”
朱四一副我演得很好,你快夸夸我的表情。
唐寅点头嘉许:“殿下在遵循并实施‘缓’字诀时,做得很好,如此就能让朝廷上下觉得,世子对于皇位并无太多渴求,如此才能争取到更多利益。”
朱四不解:“我们到底要争取什么呢?”
没等唐寅说话,旁边张佐忍不住插嘴:“什么都要争取啊,咱到了京师,估计要受制于人,到时想安排个人在朝为官,都要被人管着……”
说到这里,张佐见朱四面色不善,赶忙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张奉正所言在理,到京师后,一切都要从头开始,不是说继位后就能控制一切,此番名义上遗诏乃先皇所立,但其实乃首辅与太后合谋,江彬势力倒台后,先皇身边的佞臣会逐一问罪和遣散,如此只怕文官势力做大,彻底压制皇权。”
唐寅虽然政治觉悟不高,但这几年在朱浩熏陶下,总算也知道未来的敌人是谁,讲起道理来朱四听得进去。
朱四一拍桌子:“如果朱浩在我身边就好了,他的主意多,定能给我们安排好一切!”
张佐道:“有唐先生在,其实也一样!”
旋即又被朱四瞪一眼,张佐讪笑着退后。
唐寅道:“朱浩足智多谋,一切都在他算计中,眼下他准备的最后一份锦囊,可以打开了。”
“时间到了吗?”
朱四惊喜地问道。
张佐张了张嘴,随后闭上,朱四道:“有话就说!”
张佐这才道:“及早打开,有所准备也好!”
朱四欣然点头:“那好,打开吧。”
这次唐寅有了准备,不再等陆松带备份的来,自己便将锦囊呈上……
……
……
京城,此时已是四月初六。
有关安陆的消息,尚未传到京城来,但现在朝廷已将江彬下狱,对于江彬势力的铲除还在进行中。
朝廷已无须再担心江彬手上的遗诏发挥什么作用,当即公告天下,以之前杨廷和草拟的遗诏为准,公布兴王世子朱厚熜为皇位继承人。
如此一来,京师人心迅速安定,都在等朱四抵达京城,正式登基为帝。
那些别有用心之人也就此断了心思,直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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