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打一声招呼,今日就上路如何?”
唐寅未料到朱浩这么“好说话”,只是进城去向家人通报一下行踪,这要求一点都不过分。
“那我陪你一起去,也好跟令堂解释。”
唐寅想的是,朱浩回去后直接说要北上京师,朱娘能放人?
若是他这个先生一同去,告知是王府交给的任务,朱娘敢轻易驳回?
再说以朱浩的水平,过乡试乃是十拿九稳的事情,说不定去京师后便可直接备考会试,如此朱娘或许会放人。
但也仅仅是或许!
唐寅并没有自信能说动朱娘。
“先生,别发愁,什么兴王府的任务你就别说了,你就说带我外出游学,这比讲其他道理更让我娘放心些。”
朱浩连向老娘解释的理由都想好了。
告诉朱娘,我们去京师执行一项非常危险的任务?
朱娘能放人就怪了!
说去游学,朱娘再不放心,但有唐寅在场,也不好意思拒绝。
……
……
进城后,陆松依然骑马,朱浩则跟唐寅同乘,唐寅自己的马车则留在城外。
意思是打完招呼,老少二人便上路。
“……未曾想宁王的军队如此不堪一击,不过一个月时间,便摧枯拉朽般被王伯安的兵马给击溃,连内眷都惨遭不幸。”
马车车厢里,唐寅说到这儿,言语间满是伤感。
明显娄素珍的死讯,已经传到安陆。
唐寅知道自己牵挂的美妇人已死,除了伤心难过,也不能做别的,好像过往一切只能成为回忆。
朱浩道:“先生,我在武昌府时买了一个丫鬟。”
“丫鬟?”
唐寅有点跟不上朱浩的节奏。
我跟你说宁王的事,你跟我说买丫鬟?
你买不买丫鬟,跟我有屁的关系?
朱浩又岔开话题:“你跟我去我家见我娘,回头咱们再去一趟王府,最好说动陆典仗跟我们一起上路,也好有个照应。”
唐寅摇头:“我不想北上之途跟兴王府扯上关系。”
“先生,瞻前顾后不适合用在这个地方……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以个人的名义到京师帮世子的忙,但你可曾想过,这一路有多凶险?
“再说当年鬻题案后,你从未踏足过京师,认识你的人又多,你以为想安然跟世子会面,有那么容易?若是有陆松在的话,我们行事会方便许多……”
朱浩耐心解释。
唐寅道:“就算你所言在理,但朝廷只允许一名典仗随行。”
朱浩笑道:“没事,陆典仗的情况与他人不同。”
“嗯?”
唐寅一脸疑惑,想掀开帘子去看前面骑马的陆松,却被朱浩一把拦住,转过头时,就听朱浩优哉游哉地道:“有些事,我们北上途中细说。”
朱浩觉得,是时候把陆松的身份,就是跟锦衣卫间的牵扯,告知唐寅了。
告之别人,别说陆松,就连朱浩都不放心其是否会泄露出去。
但告诉唐寅的话,朱浩觉得这个便宜老师一定会恪守秘密。
此时马车已行至南北大道的三岔路口,陆松要回王府找兴王妃复命,拱手作别而去,朱浩则与唐寅去见朱娘。
……
……
朱家宅院。
朱娘听说儿子考完乡试回来,正高兴地想问问朱浩考得如何,不料唐寅率先开口,说要带儿子出去游学,自然满心不舍。
“娘放心吧,我们此番去京师,到时会拜访很多名师,若是我乡试能过的话,正好来年春天留在京城考会试,若不中……我自会回来!
“读书人都要有游学的经历,才好完成学识积累,俗话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而且我过去几年都是死读书,根本没有机会出去见识一番,没有这些经历我以后怎么更好进学,怎么当官?”
朱浩说的大道理,那是一套接着一套。
听得唐寅一愣一愣的。
朱娘脸色宽慰,抿嘴一笑:“你这孩子,别总想一步登天,考中举人哪儿有那么容易?不过你不能在家里住上几天再走吗?”
朱浩道:“迟几天就来不及了……正好兴王也要去京师,已经出发快两天了,我们追上去,跟上他们的队伍,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兴王……也就是世子,马上要到京师继承王位,我跟他一起读书多年,路上会照顾好我们的。”
唐寅非常惊讶。
话还能这么说?并不是去执行危险任务,感情却是得到兴王府恩惠,保护我们师徒一起去京城游学?
同样一件事,经朱浩这么一说,果然朱娘就能欣然接受。
“那你……先去给你爹上香,这一路……你要听唐先生的话……到了地方要先给家里写信……娘给你准备一些衣服,主要是冬装,记得多带几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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