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娘道:“可是娘,银子没进我们口袋啊。要不这样,若朱家执意认为是我们跟苏东主合伙算计朱家,不如将此案告到官府,由官府来处置……儿媳实在不知该如何私下解决问题。”
“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官府就官府,到时让你们母子去蹲苦窑!”
朱万简一副“我有理我怕谁”的架势。
朱嘉氏皱眉侧头看了一眼。
虽说带二儿子前来,就是利用儿子那嚣张跋扈的性子,把撕破脸的话尽量往外秃噜,但问题是……二儿子的脑袋真不管用啊!
老三媳妇明显看出来了,这案子就算上告官府,官府也会认为银货两讫后,责任全在朱家。
真以为有点权势,到了州、县衙门,黑的就能说成白的?
到时候,事情肯定会迅速传扬开。
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一看,朱家真会做生意啊,买了东西回去后保管不善,就找原主赔。
人家不赔就去官府状告,还威胁要把人送去蹲大牢……这真是店大欺客,以后我们再也不敢跟朱家有生意上的往来。
老太太心里有本账,这事压根儿就不能宣扬!
必须私底下解决。
“还是等马掌柜到了后,把话当面说清楚,再行定夺!”朱嘉氏感觉儿媳有兴王府和苏熙贵当靠山,说起话来底气十足。
没办法。
兴王府就不说了,那苏熙贵可是本地藩台的小舅子,下面的官员哪个敢开罪?
再者,如今占着理的可不是朱家,而是眼前的孤儿寡母。
事情很棘手啊!
……
……
马掌柜来了。
同时来的还有两名邸店掌柜,以及诸多看家护院。
这架势很明显,防止朱家乱来,实在不行就把人轰走……反正不能让朱家人在这里闹事。
马掌柜一来便跪下:“东家,这件事鄙人没提前通知,实在是因为这桩生意跟您无关……苏当家有一批货送到这边,本来没有跟朱家做生意的意思,是朱二爷,不知从哪里得知我们买了他们一批琉璃,跟制镜有关,便主动上门……
“他说要断掉我们的琉璃供应,威胁鄙人把镜子卖给他,鄙人熬不住,便以五两银子的出仓价销售,未曾想……这镜子大老远从武昌府运来没事,在仓房堆了一段时间也没出事,卖出去后一夜间……就出问题了呢?”
马掌柜憋屈地道。
道理显而易见,我把东西卖给你们时,一切都好好的,还签订了契约,结果转到你们手上没多久便毁坏,却推说是我们的问题……有这么做生意的么?
朱万简怒指马掌柜:“明明是你受那姓苏的指使,想着方儿坑朱家!报复当年贩私盐时被官府拿下狱的仇,是吧?”
马掌柜连忙道:“朱二爷,话可不能乱说,当年我们贩的可是正经的官盐,为此办了冤假错案的州县衙门都受到牵连。再者,这次卖你镜子,苏当家根本就不知情,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这生意可是我主动推给你的?
“要说本地求购镜子的商贾有的是,就说之前南京过来的欧阳家的女东主也曾提过,这批货本就是苏当家供给欧阳家的,只是因为一点误会,欧阳家的女东主对我们生出误会,才没有从我们手上进货。”
“放屁!”
朱万简道,“你们既然认识,她为什么不买你们的货?”
马掌柜叹道:“具体不知情由,可能是之前刚来时,码头上闹出一点不愉快,再者欧阳东主手下一位姓穆的掌柜,对我们有极大的偏见……听闻欧阳家正在跟朱家做琉璃生意,要不朱二爷你去问问欧阳家为何不从我们这边进货?”
“你……”
朱万简瞬间哑火。
别人不清楚其中缘由,他会不明白?
明明是穆仁清借机把欧阳家给掏空,让欧阳女老老实实当成国公的小妾,才从中作梗,破坏欧阳家跟苏熙贵的合作,让朱家有了空手套白狼的机会。
这么说起来,其实人家马掌柜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卖镜子给朱家,只是因为跟欧阳家产生一点误会,镜子没了销路,朱万简主动跑出来当中间商赚差价,却因为保管不善出了事,这也能说处心积虑害陷害?
朱嘉氏听到后,心中火气蹭蹭往上蹿,怎么听都觉得好像是自家理亏,但她的脸皮堪称铜墙铁壁,比起长城还要厚。
“马掌柜,现在镜子损坏,该当如何啊?”朱嘉氏冷冷质问。
马掌柜道:“如果只是损坏几面的话……或可当做折旧处理,小的……收回来,全看在三夫人的面子上……不知损坏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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