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粥铺,温度寒冷。
如轶身上的衣服不够,冷风让她在月色下微微瑟缩。
午夜的浣江市,车流带来一阵阵忽明忽暗的灯光。
她打了个哈欠,加浓咖啡的效果不过如此,对睡眠的渴望甚嚣尘上,但也强撑着精神,因陈寻尚且站在她的身边。
两人并肩向外走去,而她忽然停住脚步。
“哥,那我先回去了。”
陈寻却道:“不急。还有话没有说完。”
“嗯?”如轶眨眨眼,“哥,您说。”
“是你还有话没有说完。”
陈寻云淡风轻,而如轶的手心微微掐紧,装傻地看着他:“对,我是还欠您一句,谢谢您陪我吃夜宵啦。”
“不是这句。”
陈寻摸出烟盒给自己叼上一根,又拿出一根递给她。
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倒是让如轶更为紧张。她伸出手接过了烟,而他的目光还锁定在她身上。
她没有说话,抽着烟,似乎逃避着他的问题。
他笑了。
“不早了。回去吧。”
“…好。”
如轶拿着他给的烟,从他身边离开。走出了没几步,才想起回过头说一声:“哥,晚安。”
“嗯。去吧。”
陈寻站在路边,等待着出租车经过。
如轶走在熟悉的路上,随手拔下路边花坛里的一根草。
草叶在手指上一圈一圈地缠着,又被她拨散,打上一个死结。这还不够,她最后把它团成一团,跟烟头一起丢进了垃圾桶。
“小如?”
一声呼唤从身后传来,如轶转头看去,老板拎着那瓶陈寻喝剩的红酒,从路灯下走来。
“你怎么才回来?寻儿呢?他没送你?”
“刚才我们去吃了个夜宵。”如轶据实相告。
“吃了个夜宵也该送你啊。他家跟公司都在滨江路上,送你就是顺路的事。这大晚上的他让你一个人走夜路,还真不是个东西。”
如轶笑笑:“我们刚才就在后面那条美食街上吃的。就这么几步路而已。”
“那也该送你。”老板掏出手机,一边掏出手机拨着电话,一边对她道,“你等等啊,哥帮你骂他。”
“诶,哥!”
如轶想拦,没拦成功。
老吴的电话拨出去了一秒,那边就接上了。
“寻儿,我让你帮忙送小如,你做个半路好人就跑了?这么几步路,也不把她送进小区?”
如轶在旁,抬起头看着他打电话。她听不清电话里的陈寻说了什么,只听老吴又说:“哪有你这样的。约你喝酒约了小半年,好不容易来了,坐了五分钟就跑。要你帮忙,你也不帮到底……行,这话我可记着了。一个月内等不到你请我俩吃饭,我上你家门抢劫去。”
挂断电话,他笑得很开心:“你寻哥让我跟你说声抱歉,没把你送回宿舍楼下。他说过两天请咱们吃饭。”
如轶的笑容则有些无奈。
她和陈寻刚刚分别,转头老板就和他打了电话。他会不会以为,是自己和老板告了状。
如果是那样,自己在他那边的形象又要打个折扣了。
不过因此而得来了下一次与他见面的机会,也算因祸得福。
老吴自住的屋子和给员工提供的宿舍在同一栋楼里。两人一同上楼,员工宿舍在低一层,她先出了电梯,跟老板告别。
回到宿舍,三居室是她、cy和小高一人一间的。那两人都是夜班,远不会这么早回来。她安心地洗了个澡,回房间躺着。
义工做一休一,明天不用上班,她也就没定闹钟。
闭上眼,比睡眠先到来的是回忆。
她想起了陈寻,和自己在他面前的一系列表演。
装模作样,装惨卖乖,装腔拿势。
自己逼着自己成为表演型人格,不怀好意地接近一个不怀好意的人。事情没有那么难,心里却生出了一道坎。
从前那些时候,她想要得到什么,哪里用得着讨好任何人。说句话的功夫,要见的人,要买的东西,就会在她面前。
现如今时移势易。
人不能停留在过去。当下和未来还有一堆烂摊子要解决,她想,这是自己享受了前十几年人生中那些富贵奢侈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一觉过去,醒来就是中午。
两个室友都还睡着,开火做饭不方便,如轶点了外卖,用等餐时间洗漱化妆。
前天熬的夜在今天收获了后果,一颗青春痘从她的鼻翼边冒出,破坏了她原本光洁无瑕的皮肤。正要往脸上敷的面膜顿了顿,她仔细观察着镜子里的自己。
上一次长痘痘还是几年前。
这么多年没长过痘,见到了陈寻,痘痘就长出来了,不知道是巧合,还是陈寻调动了她体内的某种激素。
内分泌失调,是因为想男人了?
原本想化妆的,长痘了,也就算了。怕闷住痘痘,她连面膜都只敷了十分钟就摘下,洗干净脸就当完事,正好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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