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还有十分钟发车,闲着无聊,乔瑟夫从行李袋中掏了掏,刚一拿出扑克牌,就被同车厢的邻座借去,乔瑟夫立刻去围观其他人打牌。
没两局就回来了,他耸了耸肩:他们玩得太简单了。其实是他根本听不懂那些人用西班牙语讲的规则。
你也从行李袋中拿出了某样东西,见乔瑟夫回来了,你指着上面的一个地方:这儿,以前你住这里是不是?
是那张乔瑟夫被坑了钱买下的世界地图,你注意到上面有个叫英格兰的地方,感觉有点眼熟。
英国啊,乔瑟夫完全不记得什么时候去过,没有吧。
可我记得以前在这里待过但是,醒来时就在这里了。
怎么可能,隔着一整个大西洋呢。
乔瑟夫下意识反驳,随后想起他的家族好像确实是英国人,糟糕了一定又是你跟祖父的二三事。
他赶紧补充道:虽然我不记得了,不过想必过去那些都不怎么重要了吧?
你想了想,迟疑地点了点头。
不重要了吗你觉得也不是,不过乔乔就在这里,也不需要过多回忆过去就是了。
一声长啸般的鸣笛过后,火车开始启程,烟雾般的蒸汽裹着窗户,几乎是铺面而过,很快又消散开来。窗外的场景突然有了变化,墨西哥境内还是城市聚集的生活景象,到了另一边却像是驶入了荒芜的无人之地,不见楼房树木。
中途检过票后,伪装成劳工的墨西哥人们心情放松了许多,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向身边人攀谈。
快回家了,乔瑟夫显然也很兴奋,你在一旁无聊地玩着手间的蛛丝,他则是跟手舞足蹈地跟语言不通的人比划交谈。
他完全没有自己也是非法入境的一员的自觉,行事丝毫不束手束脚,过一会儿就自来熟地跟着外人勾肩搭背地离开,去了另一节车厢。
你既不兴奋也不害怕,平静地看着窗外一成不变的景色。
不久有位墨西哥妇女走了过来,她在你对面坐下,跟你聊起了天。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你自然地对答,用的是墨西哥特色的西班牙语:我叫奈克娅。
乔瑟夫如果知道这些日子你光靠听人说话就迅速学会一门语言,肯定会大惊小怪。
之后,你便只发着呆倾听对方讲述,不怎么回答她好奇的疑问,毕竟你知道这趟车终点在哪儿,却不知道你和乔乔下了车后又要去往何处。
她以为你只是腼腆,或者心情不好,想起什么似的,询问:你跟你的丈夫结婚多久了?
我的丈夫?
那个叫乔斯达的多有活力的小伙子,他让我大他不少的丈夫管他叫乔乔。
我不是他的妻子。
怎么会?他在那边亲口说你是
她有些惊讶,看到你皱起眉毛,她了然地说:肯定是他的不对,不过,可不要闹太久别扭。就像我和我丈夫,平时总是吵到快打架的地步,关键时候,还是选择互相扶持
想到你跟乔乔的确经常闹别扭,你还是点了点头,假装自己在听。
根本不用你考虑这些,反正,乔乔总会服软的。
这是你第一次在乔乔不在的情况下跟其他人说话,竟然毫不生涩,完全足够应付一个全然不认识的陌生人。
对方说得尽兴了,停下来认真观察你,注意到你那身由乔瑟夫亲手搭配的衣裳,为了不惹眼,朴素到一点花色都没有,她怜爱地看着你。
接着她从头上取下一朵新鲜的叶子花,向你伸出了手,你的手紧张地握了一下,却没有对她做什么,她将花别到了你的发间。
年轻人,打扮自己能让心情变好运气也会变好,能获得幸福的。
你有些懵懂地摸着那朵叶子花,也不知道向对方道谢。好在她也不在意,和善地笑了笑便离开了。
等乔瑟夫大摇大摆地回来时,窗外已经黑暗下来,车厢的人都入睡了,而乔瑟夫也喝得半醉,怀里还抱着一瓶快见底了的龙舌兰。
还未开口,他的手指就轻轻拂过你头上的花朵。
好看他咧开嘴角,奈克娅,就这么戴着吧
话音未落,他脚下一软,瘫坐在座位上。
我先睡会儿乔瑟夫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随后抱着那瓶龙舌兰,歪着脑袋,靠着自己的肩膀睡着了。
又丢下你一人不管,你想推醒他,手刚一触碰到他的肩膀就又收了回去,接住了从他怀里滑落的酒瓶,他看起来已经迅速进入酣眠了。
你把头上的花插在了他的发间,鲜艳的花配上乱蓬蓬的头发,看起来有点滑稽。
乔乔肯定已经睡着了,一点反应也没有,甚至还发出了浅浅的鼾声。
这些日子的冒险给他的皮肤镀上一层健康的小麦色,他看起来更加坚韧了。不过也有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在他的胸膛和背肌留下了背心的轮廓,腰腹那块基本还是原来的肤色。
你托着下巴,盯着乔瑟夫被醉意熏得潮红的双颊。
看着他这副安眠的模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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