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泽明立即举手,“我带失忆玩家去!”
他不好意思地说:“你们都在出主意的出主意,出力气的出力气,甚至还有人出……命,我什么都没为大家做,就让我带他们去吧。”
周六晚上,吉泽明带着失忆玩家在操场上抗议,被愤怒的政教主任当即关进小黑屋。
他们去时,兜里装了文具刀、打火机等工具,没想到在门口就被蓝光检测到了。
政教主任一边骂他们,一边把他们的工具都没收了。
被关在黑雾弥漫,黯淡压抑的检讨室,吉泽明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们是要暗地里给下一批玩家做准备,不能被学校发现。
不能损坏检讨室里的桌椅,就连用里面的中性笔,也只能用那么两三隻,何况他试过中性笔笔尖根本戳不出一点痕迹。
吉泽明喃喃自语:“怎么办?难道要无功而返吗?”
“不行不行,一定要为他们做好准备,明天他们每一秒都是生死攸关,晚一秒他们可能就看不到怎么转移记忆了。”
就在吉泽明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凌霄长腿一迈,站在桌上,手在屋顶上划了一下。
吉泽明愣了一下,他咬牙说:“就算用指甲抠也一定给他们抠出来。”
那一晚他们被关了两个小时,谁也不知道这两个小时他们在黑雾中,安静地,一波接一波不停歇地在做什么。
政教主任来给他们开门时,发现了两个男生可能是在检讨室里又打了一架,一个人正不断向外冒鼻血,检讨室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
政教主任被气得不行,要不是第二天他们还要考试,一定再关上一个小时,“快滚回睡觉!”
他们手插在兜里,或者背在后面走了。
政教主任不知道,那不是他们态度嚣张,不少人兜里装着掉下来的带血指甲。
屋顶这一块,留下了昨晚除了凌霄以外的所有玩家的血迹。
在这些血迹滋养的裂缝和坑坑洼洼下,洪振江四拳头就砸开了一个他们划出的圆形洞口。
瘦瘦小小的林佳泽右手按在书桌上借力,当即从洞口跳了上去。
时间紧急,二楼又只有两个房间,小而无遮挡。
她已经来不及管上面还有没有教官,跳上去就直奔二楼唯一一个紧闭的门去。
洪振江探出头,“林佳泽,有教官!”
长而凌厉的黑树鞭破风而来,满脸泪痕的女生,飞跳蹬墙,借力翻身,空中一个灵巧的跟头,躲开黑树鞭,稳稳落地,继续向前飞跑。
鬼生:“快上来!二楼有学生,人手不够!”
鬼生:“抓住那个女生!”
二楼有两个教官,两条黑树鞭不间断地甩向林佳泽,挡住她的前路。
林佳泽灵巧又飞速地躲过飞向她的黑树鞭,没想到又衝上来两个保安,两条黑树鞭在她侧身躲另一条鞭子时,蹿向她的脑门。
一个人影挡在她身前,鲜血迸进她蓄满泪的眼里。
接着又是一个。
又一个迎着黑树鞭一头撞向面前的教官。
身后洞口钻出越来越多的失忆玩家,帮她挡住黑树鞭。
“不怕!”
“别怕!”
“泽泽不怕!”
“保护!”
林佳泽擦了一把眼里流出来的血和泪,起步,脚踩跪倒在地失忆玩家肩膀,衝着前面的门飞身一跃。
洪振江问,失忆玩家能帮他们引开挡住教官吗。
林佳泽告诉他,他们能。
因为她曾见过那个全身被刻满名字的玩家,在被一次次伤害下,还跟着那个带他玩过的男玩家。
甚至有一次在小树林,他被玩家压在地上,要挣扎时,那个玩家他不要叫,他就不叫了,绝望地闭上眼让人在身体上刻字。
鲁越说,对于大脑一片空白,对这个世界完全陌生恐惧的失忆玩家来说,最初带他认识世界陪他们的玩家,在他们心里是有不同意义的。
她简单的把这当成雏鸟情节和其他情感的结合。
失忆玩家即便受伤害,也会懵懂又执着地跟在他们身边。
就像她小时候,无论被妈妈怎么咒骂虐打,还是会小声哭着小心地跟在她身后走很久很久。
她坚定地,又能感同身受地相信这一点。
他们会保护他们两人。
只因为在他们刚失忆时,他们两人在他们身上贴贴纸,告诉他们他们的名字和其他信息,带他们回宿舍睡觉,告诉他们别怕。
林佳泽流着泪,用力踹向那扇紧闭的黑门。
鬼生:“嘭!——”
鬼生:“啊啊啊怎么有人踹开门了!”
合忆
鬼生“啊啊”了几声,停了两秒换气,稍微反应了一会儿。
他的小耳朵在那个男生后领里,此时两方有了交集,声音又多又杂,反应呆慢的他有点抓不到重点。
他呼了口气,继续脆生生地转说他的小耳朵听到的。
鬼生:“教官!保安!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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