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常年在暗处不见光,他的皮肤被捂得很白,手指端着黑色塑料杯喝水时,强烈对比很吸引人的视线。
这个动作持续了十几秒。
在没有吞咽动作的情况下。
巫师嘴边的那颗黑痣忽然掉了下来。
那颗黑痣很小,和黑色塑料水杯颜色一样,刚掉下来时,以黑水杯为背景时,几人都没发现。
直到那颗黑痣滑过他冷白的手背,掉落在桌子上。
三个人懵了一下,马上察觉到不对,猛地站了起来。
“巫师,巫师!”黑衣阿讚问:“你怎么了?!”
一开始几人都不敢轻易碰他,怕他出什么事。
巫师喝完那口水后,微垂着头,吸血鬼趴在桌上看他的脸,眼睛一下睁大了。
那颗黑痣掉了后,脸上其他部位也开始窸窸窣窣向下掉。
一开始是大块的,后来小小一点肉也不放过,最后是眼珠。
坐下后,他一隻手举着水杯喝水,一隻胳膊半曲放在桌上,掉下来碎肉和眼珠就堆那隻胳膊圈住的半个圈内。
三个人都震惊地看着这一切。
最震惊是的贴近直面这一切的吸血鬼。
他心里生出一丝恐惧,丝丝缕缕从心底深处钻到头皮。
他不怕死亡,不怕血腥,他都不知道吸干多少个玩家了,什么血腥暴力的死亡场面见过。
他心底丝丝缕缕的恐惧,来源于这种好好一个人不知缘由,就在身边悄无声息地死了。
没有任何征兆,不能做任何防护。
下一个可能就是自己。
这已经是第二个了。
黑衣阿讚看向吸血鬼,吸血鬼咽了口口水,“就是这样,郭晓也是这样死的!这下你们相信我说的了吧!”
黑衣阿讚和蛊婆沉默地看着维持着原来姿势,死在座椅上的巫师。
黑衣阿讚说:“他刚才说他看到了殷青默,是不是中了他的毒?”
蛊婆抬起巫师惨不忍睹的脸,在他嘴巴里放了一隻蛊虫,“应该不是。”
“那是什么啊!”吸血鬼暴躁地说:“不是毒,不是蛊,也不是诅咒,到底是怎么死的!”
蛊婆抬头,长眸冰凉,“你问我?这个态度?”
吸血鬼闭上嘴,没跟他呛,但他恐慌生出的烦躁更浓,一脚踹倒椅子,寒着脸走了。
黑衣阿讚日常头疼,“他又犯病了。”
“他见到两个人这样死了,也能理解。”说完黑衣阿讚看向蛊婆,“巫师说的话,你有什么想法吗?”
蛊婆:“他说他看到殷青默了,可是殷青默在师天姝那里,不会在这附近,肯定是另一个殷青默。”
“另一个殷青默?”黑衣阿讚想到巫师前一句,一下就明白了。
他又看向巫师的尸体,“丧尸玩家和人类玩家不一样,还是因为死因不一样?人类玩家被丧尸咬了就变成丧尸,而丧尸玩家死了就这么死了吗?”
宁宿站在丧尸仓房窗前,看着里面的丧尸一拥而上,一层迭一层地抢食。
另一个玩家被溅了一身血,正惊恐尖叫。
门口两位终于放下泡麵走了过来,“怎么回事?”
宁宿如实说:“其中一个被丧尸吃了。”
两个人也在窗口看到了。
检测队的玩家说:“靠!这个时候还有人类玩家敢来?他们要是能进来一个我跪下来叫他爷爷!”
宁宿:“。”
【……】
【好孙子。】
【转头看看,你爷爷就站在你身边。】
【我好好奇宁宿的技能是什么啊,伪装?隐身?迷惑?】
“另一个是丧尸玩家是吗?我看他没事,还好好的。”那人说。
宁宿:“是啊。”
那个人是丧尸玩家,不是丧尸玩家的另一个人类自己。
有点可惜就是说,弄不好他得跑路了。
这个玩家认识巫师,如果出来说他把巫师扔进丧尸仓房,他就,危了。
宁宿想了想,跑路也值得了。
他已经把永冥社团的暗牌和军师都给拔掉了。
唯一遗憾的是,师天姝让他盯的吸血鬼还在。
这么想着时,就看到吸血鬼一脸暴躁地从监狱大步走了出来。
一副嗜血狂躁症犯了的模样。
宁宿又看了眼丧尸仓房里还在不断尖叫的玩家,眼珠转了转。
他跟身边的人说:“那两个人都不愿意进丧尸仓房,我是我扛进去的。”
检测队的人说:“他们心虚当然不愿意进,你扛得好。”
吸血鬼就在身后了,听到这一阵阵尖叫更加暴躁,脸上一片狰狞。
宁宿:“我拽他们进丧尸仓房时,这个玩家不但不想进,还骂我。”
“他说他们绝对是丧尸玩家,可是他的同伴被丧尸吃了。”
那个玩家从丧尸仓房里跑出来,带着一身鲜血碎肉。
亲眼看到身边的人就这样被丧尸分食了,他看着身上的血肉不断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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