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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1 / 2)

“哥哥……”

宁宿闭了闭眼,长睫止不住的发颤。

“呼,呼,呼……”

“轰隆——”

花神殿震颤了起来。

伴随着沉重的呼吸,宁宿听到越来剧烈的心跳声,快到心臟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滚烫血液汹涌沸腾,血管一层层飞快凸起蔓延,带着炙热的温度。

从心臟到胸腔,到锁骨,到肩膀,到胳膊,到手腕,到手指,直衝指尖。

宁宿猛地睁大眼睛。

一朵四瓣血花悄然在他指尖绽开。

花奴

跌到床下的花风艰难地爬起来,上半身刚趴到床上,血就把床单染红了。

两根腐烂手指从他的手指中穿出,他痛得意识逐渐模糊,艰难喘息。

他咬了咬唇,僵硬地转头。

脖子血管中有手指在生长,坚硬地撑直他的脖子,这让他的转头有些畸形,更多是眼珠转动向后看。

他看到了一朵血色的花,在幽暗地大殿里浓烈绽放。

天生生在黑暗之中的血花,衝破黑暗又融于黑暗,一朵接着一朵,在少年的指尖、手腕、额头、眼角绽放开来,慢慢将他覆盖住。

少年静静地躺着,好像没有了呼吸。

这一幕诡异又美丽,看得花风一时忘了疼痛。

宁长风不知道该怎么对付宁宿身上,这些奇怪的花,连碰一下都怕疼到他。

他暴躁不已,为自己的束手无策。

见花风艰难地趴在床上,为了让自己有事可做,缓解焦躁,他想要帮花风移到床上。

整个大殿都是痛呼声,惨叫声,呻吟声,撕扯声和撞击声。

恐怖恶心的花藤从人体内长出,在上空像触手一样摇摆轻晃。

幽暗的烛光和可怜的月光下,上面各色粘腻的液体慢慢向下滑,空气中一股浓郁的腥涩和腐烂气息。

这其中最怪异的一个是安静躺在床上,身上长满血花的少年。

另一个是艰难地趴在床上,手指下长出另一层手指的人,紫灰色的手指从皮肤里戳出来,带着鲜红粘稠的血,触目惊心。

“你没事吧?”宁长风问。

花风对他露出一个苍白的笑。

“这算……算什么……你……不知道……在野南家……哥哥的手都……穿破我的胸腔了……”

宁长风一愣。

花风以前很自闭,看起来弱不禁风,没想到在这种时候,竟还能笑着回答他的问题。

“我没事……宁宿也不会有事,”他僵直的脖子微微转动,看向大殿里的其他人,“他们都……都会没事……苦难……坚……”

他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了。

但宁长风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

这里的花侍每一个都是经历过苦难和波折的人,苦难让他们内心强大,这也是花侍选拔的条件之一。

这其中也包括宁宿。

宁长风脸色更难看。

“他们经历过苦难,坚定自强,就该受这样的折磨吗?”他满脸戾气,“这是什么道理!”

美丽祥和的芙仁郡,迎神期日日欢声笑语,载歌载舞。

他们在花神殿前日日祈祷,把花侍当成尊贵神圣的存在。

而这些被买卖的花侍,就在他们跪拜的花神殿里,夜夜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

甚至有时连惨叫声都发不出,因为他们的喉咙被圣花撑裂了。

再也没有比这更可笑的事了。

惨叫声一直持续到夜里两三点,才慢慢变得轻缓。

夜最深浓的时候过去了,圣花逐渐安静了。

那些长出体外的花藤收缩回到体内,隻留下一地粘腻腥冷的液体,和满殿的呻吟声。

宁宿身上的花也不见了。

宁长风紧张地检查他的身体,没发现任何伤口后,虚脱般地坐到椅子上,抬手一抹,才发现额头上全是汗。

宁长风苦笑了一声。

他浪荡了二十多年,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么狼狈。

第二天早上,白衣人又抬走两具尸体。

花风说他们都是坚强的人,可再坚强的人也是人,面对这种人类身体难以承受的痛苦和破坏,死亡来得一点也不意外。

昨天移植圣花的四个花侍,今早隻搬出来两个。

贾晨升的搭檔没能出来,董喜来活着出来了。

在黑房子里纠正长歪花藤的戴冬也被放出来了,贾晨升神色疲惫地在那里跟他说话。

苏往生和花风恢復得很好,他们度过了最痛苦的圣花移植,也度过了圣花活跃的第一晚,知道了是怎么回事,悬着的心落下,心里安稳不少。

至于宁宿。

他拿着一袋牛肉干,穿过床间的走道,一路留下馋人的咸香,坐在小窗下,一边慢吞吞地嚼着牛肉干,一边看白衣人打扫大殿。

祝双双:“我怎么感觉他,非常,嗯,有生机?”

“嗯。”宁长风一颗老父亲心终于舒展。

宁宿和这些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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