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这一层红纸下是尸块,是器官,还是腐肉。
不管他是古曼童,是邪灵,还是恶童。
他都有另一层身份。
是她的命。
是她生命的载体。
红色纸扎人埋在祝双双脖颈里“吱呀吱呀”大哭,蹭掉她脸上被溅到的血雾。
六楼。
干净整洁的走廊里,师天姝站在完好明亮的拱形窗户前,看着下面从城堡退去的怪物小孩和灰雾。
“看来,他们每晚都要毁掉一个鬼朋友,毁不掉就会发狂能量大涨,毁掉一个就满足退走。”
“您说的对。”
五楼。
密密麻麻的黑色蛊虫从拱形窗上退下,露出了外面空荡的夜景。
五楼所有玩家都恭恭敬敬地站在小蛊婆身后。
四楼,几个玩家过了好久,才一身血腥地从窗前书柜、桌子、椅子上移开。
他们疲惫又沉迷地收拾着走廊。
进城堡十九个玩家,六楼五楼各六个,他们四楼最多,有七个,现在变成最少了。
只剩下五个玩家。
五个人进房前,在门口互道晚安。
这天晚上十二点,除了师天姝、宁宿、祝双双和孟江又获得一个幸运值外,还有另外七个玩家也获得了幸运值。
有开心的,有沉默的。
进入城堡的第二天晚上,躺在鬼朋友身边的很多玩家,心理上发生了微妙又巨大的变化。
玩家间的关系也一样。
曼曼
第二天早上起来吃早饭时,宁宿明显感觉到气氛和昨天早上又不一样了。
昨天五楼和六楼不说话,还有四楼做粘合剂,今天最沉默的就是四楼。
宁宿坐下后,师天姝和昨天没什么两样,问他:“昨晚睡的好吗?”
宁宿点头,“睡得很好。”
体力都补充回来了。
师天姝:“嗯,那就好。”
两人简短对话后,开始吃早饭,餐厅唯二没受一点影响的人。
吃完饭后,四楼五个玩家回四楼加固门窗。
经过昨晚,他们再也不敢大意,尽一切可能,把四楼所有出入口都结结实实加固。
其实,即便如此,好几个人心里也很慌,态度悲观。
师天姝和蛊婆都是基地里鼎鼎有名的游戏高手。
师天姝那个刷本狂魔,不知道有多少千奇百怪的技能武器。
蛊婆那些不同功效的蛊虫也远非这些木板可比。
最后,那些怪物小孩可能还是会衝进四楼。
在这种低迷的气氛中,忽然有人问宁宿:“你和师天姝关系很好?这种时候还和她说话,你怎么想的?”
说话的是一个叫班钟的男玩家。
两夜过后,四楼就剩下五个玩家,分别是宁宿、祝双双、季明瑞、孟江和这个叫班钟的玩家。
他的语气很衝,很容易就能t到他这质问背后的意思。
“班钟,你没必要这样。”祝双双说:“这又不是助人为乐的现实世界,是要随时保命的恐怖游戏,我们又没投靠她们,也没向她们求助,她们这么做无可厚非。”
班钟声音猛地提高:“你现在还替她说话,对哦,她也挺欣赏你的,你们俩怎么不一起直接搬去六楼啊!”
宁宿:“还有这种好事?”
“……”
气氛忽然沉默了几秒。
宁宿认真地,“真的可以搬吗?。”
季明瑞说:“别胡说,我们现在一个人都不能少,一定要拧成一条绳。”
五个人就已经很难了,宁宿和祝双双走了,他们还玩什么。
他们俩一个是一直稳定军心的人,一个人至少有个人偶道具,能出一份力。
班钟显然也知道这一点,他脸色难看,颓丧地靠在墙上。
墙上还有前天晚上孙星的碎肉,就是在这里林悦炸成血雾。
湿白的怪物小孩从402走出来那一刻,摧毁刚萌生希望之苗的灭顶恐怖和绝望。
这所有一切,撞击着他的大脑和理智。
“对不起,我只是太害怕了。”
他其实内心深处是在害怕,师天姝比较喜欢的这俩人会离开。
而他们这些没用的玩家,将成为被抛弃的试验品。
班钟说:“抱歉,是我的恐惧和懦弱催生了不当言论。”
宁宿“唔”了一声。
祝双双缓和了语气,温声跟他说:“我理解,班钟,没事的,我们一起,一定可以度过去的。”
班钟点头,颓废的脸上露出一个笑,看向祝双双时有些不好意思。
刚满20岁的女生,此时六岁更是一身娇小姐的气质,却在这种时候比他一个大男人还坚强,反过来安抚他。
她脸上沾了一抹灰,不减笑容的明媚。
“我们继续吧!”
“嗯!”
在五楼六楼玩家在花园和泳池陪鬼朋友悠闲玩耍时,四楼的玩家正忙着封窗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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