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所投案自首,不仅如实供述了自己的罪行,还举报了程有金等人轮奸李燕儿、殴打李憨子,偷窃、纵火、枪杀看门狗以恐吓萧缓及其家人等罪行。
警察详细询问并了解了案件的大致经过后,第一时间立案,并提请检察院批准逮捕,获批后派出民警赶往所有犯罪嫌疑人家里实施抓捕。
涉嫌强奸李燕儿的犯罪嫌疑人一一被带去指认犯罪现场,然后派去指定的医院进行体检。经检测,与当初李燕儿体内遗留的精液dna相符。
空荡荡的屋子里,一片漆黑。窗外在稀里哗啦的下着暴雨,李燕儿蜷缩在被子里,睡得很不安稳。
李憨子捂着胸口,瘫在椅子上,好几次张口欲言,却只发出痛苦的呻吟。李春雷第一次看到父亲如此难过,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扑通一声跪在父亲面前。
“爸,对不起!”李春雷用双手捂着脸,全身颤抖着,晶莹的泪水从指尖滑过,滴落在地上。想做的他都做了,直到此刻他也不后悔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只是放心不下年迈又残缺的父亲和混沌无知的姐姐。因为接下来他要为自己知法犯法、以暴制暴的行为负责,去派出所投案自首。
李憨子缓缓伸出手,轻轻抚摸过儿子的脸庞,沉默中蕴藏着无限深情。
李春雷抬起头,握住父亲的手。昔日坚实宽厚的手掌如今竟变得这样瘦弱、无力。触摸着父亲的筋骨,李春雷的心痉挛着,眼中饱含内疚,伏在父亲瘦骨嶙峋的膝盖上,“爸,我不在的日子里,照顾好自己!阿姐…我已经请求过大伯娘,她愿意帮忙!不管发生任何事情,一定请大伯写信告诉我!他们的恩情…我来日再报!”
李憨子点点头,一滴滴眼泪从颧骨滑至嘴角,又颤颤巍巍地滑到下巴,最后落在儿子的头上…
转眼之间就到了国庆长假的前一天,萧缓在这一个月里,试图忘记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和痛苦,努力适应着平阳高中的新环境,新生活。
中午午休时间,她在公用电话亭给父亲打过电话。父亲给了她一个地址,并让她放学后直接打车去幺舅家。她本来要拒绝,毕竟是第一次去幺舅家里,还得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自己找过去,总是有些忐忑不安。转瞬又想,肯定是外公外婆太想念她,于是便答应了。
既然是第一次上门做客,肯定要把自己收拾整齐干净。萧缓换上自己平日舍不得穿的新衣服、新鞋子,又去水房打了一盆热水准备洗个头。当她端着满满一盆热水刚跨进宿舍门,突然“啪”的一声,塑料脸盆的底部断裂,“哗啦”,满盆的热水倾泄而下。萧缓两手抓着断裂成两个半边的脸盆,心脏莫名的惴惴不安,好像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在召唤着她。
她一边跟室友道歉,一边慌里慌张的找拖把。
睡她上铺的陈玉洁笑着打趣道,“你这是要到大槐树下等情人么?这么急不可待!”
“我心里慌得很,觉得家里有不好的事要发生!”萧缓异常沉重的回答。
陈玉洁一把抢过她的拖把,“那你还不快回去?放心,我来收拾你的烂摊子!”
萧缓充满感激的抱了抱室友,然后拽上背包便往校门口拔腿而去。
出租车司机按照萧缓给的地址,将她送到了离学校只有二十分钟车程的一个老旧小区。萧缓付完车钱下车,有些茫然,正要向门卫大爷打听幺舅李广亮住几栋几单元,小区里便传来一阵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门卫大爷从岗亭窗户探出头,望向小区里面,长叹了口气,“唉,广亮家的老爷子终究还是走了,也算是解脱咯!”
萧缓怀疑自己产生了幻听,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哭天喊地,只有沉默。她沉默的朝着鞭炮声走去,心沉着揪着。直到走到三栋二单元楼下,刚炸完鞭炮,一地的红纸残余,门口里里外外围了几圈人正在悄声议论着。
“可怜呐!听说被病痛折磨得不成样子!”
“唉,老人哪有不受病痛折磨的!”
“老人家走得安心,儿子女儿们都赶来送他最后一程!你们听,哭得可伤心了!”
“活着的时候,都干啥去了?现在哭有啥用?”
……
萧缓费力扒开人群,听见楼栋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她突然憋得难受,想哭又哭不出,便寻着哭声拾级而上。
到了二楼的202号房,她看到了弟弟,再往里走,她看到父亲、母亲、大伯、二伯、姨妈、幺舅…屋子里跪了一地的人,她站在其中很是突兀。
李珍梅抬头见是女儿,忙起身走过来,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牵着她往里走,“快来,爹爹一直等着你!”
一方空地上,架了一张板床,铺着谷草和褥子,床上盖着一张刺眼的红布。外婆正跪坐在床边发愣,一看到她,便扯起嘴角笑了起来,“缓缓来啦!你爹爹才咽气,你摸摸,手还是热乎的呢!”
萧缓从外婆手里接过外公的手,细细抚摸,这还能称之为手么,分明只剩一副干枯的骨头。她抬手欲掀开红布,外婆忙拦下她,“你爹爹瘦得脱了形,怕你认不出,就不给你看啦!他临走之前,一直看着墙上的钟,问我,缓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