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是我!”萧缓读小学时,跟同桌了三年的程一龙的父亲,有过好几面之缘。一般都是儿子犯了错,父亲来学校替他擦屁股。
“哦,原来是小龙的同学,下这么大的雨还跑来领物资?”程有金换上一副慈爱的面孔,看了看面前的女孩,又眯起眼睛打量她身旁的另一个女孩。
“这丫头是?之前咋个没见过!”程有金的眼睛仿佛黏在了李燕儿身上,一直走到她们跟前…
“这林云村是啥风水宝地,哈是楚楚可人的小妹妹!”另一个男人不怀好意的打趣道。
“年龄虽小,长得倒是蛮好,瞧那胀鼓鼓的奶子,勾的哥哥心痒痒!”一脸痘痘的青年色咪咪的觑着李燕儿,满嘴淫秽,引得其他人发出猥琐的笑声。
此时的李燕儿全身湿透,轻薄的衣裳湿答答的黏贴在婀娜多姿的身体上。她微微打着寒颤,双手环抱住自己,饱满的胸脯随之颤动,呼之欲出。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无辜又稚气,着实引人遐想。
萧缓心里有一瞬的慌神,她硬挤出一丝笑容,对着程有金乖巧说道,“叔,我好久没见着程一龙了,不晓得他现在是否安好!”悄悄伸出手指勾住李燕儿的衣角,不动声色的将她掩到自己身后。
“甭提那臭小子,成天只晓得打架生事,惹老子生气!还是养闺女好哇,乖巧听话,你瞧这长得细皮嫩肉的…”说着便伸出手,猝不及防的在李燕儿白净的脸上摸了一把。
李燕儿吓得一声惊叫,缩在萧缓身后再不敢抬头。萧缓又气又怕,一手护住李燕儿,另一只提着篮子的手往前抻,想隔开一点距离。声音有些发抖,“有金叔,能不能先给我们分配食物?这雨越下越大了,我爸妈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快些回去呢!”
程有金招招手,其他男人迅速围上来,然后和颜悦色的对女孩说道,“不怕,就在叔这里避避雨,等雨停了再走!”
围成一圈的男人面露猥亵之色,对手无缚鸡之力的李燕儿开始上下其手。萧缓吓得脸像窗户纸似的煞白,身体像筛糠一样哆嗦起来,可她还是紧紧抱住吓得尖叫的李燕儿,抬起倔强的下巴,瞪着眼睛厉声道,“青天白日里,你们想干啥?叔,您就不怕被程一龙知道您干下的龌龊事?他一定会对您失望至极…还有,这救助站一天到晚对外开放,指不定一会儿就有人进来,您别犯糊涂!”
程有金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小丫头,嘴巴挺利索啊,本想着放你一马,现在看来,还是欠收拾。”说完一把将人掮起,将她跟李燕儿分开。
李燕儿吓得哇哇大哭,一手拽着自己的衣领,一手去够萧缓的胳膊。
萧缓急得眼泛红光,张嘴便朝程有金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尝到铁锈般的血腥味也不松口。程有金痛得呲牙咧嘴,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掼到地上,摔得萧缓眼冒金星。但她一骨碌便爬了起来,冲到李燕儿跟前,对一群动手动脚的男人又吼又撕打,像一只发了狂的小狮子,张牙舞爪,倒是一时唬住了众人。
“呸!”程有金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凶神恶煞的走过来,准备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臭丫头。
就在这时,门外雨幕里传来了萧汉民的呼喊声,不一会儿,一把黑色大雨伞便出现在了众人视线里。一帮男人纷纷收起獠牙,做贼心虚般站到程有金身后。萧缓顿时泪如雨下,踉踉跄跄扑进父亲怀里。
萧汉民刚收起雨伞,还有一点懵圈,只见闺女一身狼狈,哭得像个泪人儿,再朝里看见嗷嚎大哭的李燕儿衣衫不整,顿时啥都明白了。一股怒气直冲天灵盖,将女儿往边上一推,紧了紧手里的雨伞,便咬牙切齿的扑向对面那群男人,“他妈的,你们还是不是人?”
眼看着父亲被一群人包围着撕打在一起,萧缓拔腿就往外冲,一边跑一边大声呼救。正值暴雨倾盆,茫茫四野,鲜少有人,雨水不停灌进她的眼睛嘴巴里,简直令人无法呼吸。
她发了疯一般往村里跑,见人就喊,“救命啊,救助站有人抢粮伤人!”众人一听有人抢粮,那还了得,立马拿上手边的农用工具,少说十几人浩浩荡荡便往救助站冲去…
剧情发展到后面,演变成了林云村与营子村为粮食分配不均而大打出手的斗殴事件,萧缓和李燕儿被摘除得干干净净。两帮人马都被带到了当地派出所,经过一番盘问与鉴定,营子村为施暴方,对主要当事人程有金处以五日拘留,其他人分别处以两百元罚款。
事后,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父亲一再叮嘱女儿不要对外声张,个中缘由,唯有自知。那时的萧缓还不理解成人的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她以为父亲顾虑的是李燕儿的名声与清白,实则萧汉民更怕跟地痞流氓结下仇怨,总有一天他还是要离家讨生活,留下一家妻儿老小咋个应付。因此他只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件事情能够就此了结。
夜深人静的时候,萧缓窝在小小的折迭床上,蒙着被子,打开手电筒,想把事情经过全全告知李春雷,好一番纠结却不知从何下笔,结果写了又撕撕了又写,最后,在信纸上写道,一切安好,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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