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云走到宋莲身边,指着拉她手不放的下人,“本县太爷命令你放手。”
殷施琅气势如虹地吼道:“你算什么县太爷,我有契约为证,却不给我做主。既然你没用,今日南坳村的人必须跟我走。还不快动手。”
一声令下,下人们又拽扯起来,一伙人哄哄嚷嚷占据街头,不可开交。
屠云大声呵斥:“放手,放手听见没有。”
根本无人听,她被两股力道带的撞来撞去,殷施琅还在那煽风点火。
无奈,屠云一掀袍摆,对准殷施琅这厮的屁股,一脚踹过去,“我去你的。”
殷施琅“噗通”趴倒,众人哄笑不止。
“屠云,你竟然你身为县令,竟然跟我动手。”殷施琅脸气得脸红耳赤,说话也语无伦次。
屠云掸去袍上微尘,“哪个说的县太爷不能打人?本县没有捕快,脏活累活只能我亲力亲为了。”
殷施琅狼狈站起,手指颤抖,“好,你是铁了心要护着南坳村的人了。”
“殷公子,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要再惹是生非。我刚才不是说了么,县衙没有捕快杂役,你要被捕了,连个送饭的都没有。”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屠云高声压制回去,说:“你堂堂七尺男儿,公然在街上强迫妇女,真是光腚上街不嫌丢人。”
殷施琅面对责骂,耳畔听到的全是嘲笑声。
他恼羞成怒道:“这里又不是公堂,关你什么事,多管闲事。”
“但这里是鹿灵县,一草一木都归我管。”屠云一声震喝,有股力挽狂澜之势。
见公子吃亏,再闹下去只会更加丢人,于是下人忙拽走殷施琅。
宋莲泪眼朦胧,“大人又救了民妇一命。”
屠云挥袖让大家都散了,不要拥堵街道,然后才问道:“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一早就回南坳村吗?”
“本来是打算一早走,可没想到殷施琅连夜派人蹲守在县衙门口,根本没办法走。”
其他村民附和点头。
屠云暗骂一声殷施琅,又问:“那怎么这时候又动身了?”
“我们看殷施琅的人有所松懈,所以想趁机逃走,谁成想还是被他发现了。”
屠云原地拍额,“那正好,我跟你们一起回去,我也有点事情要问你丈夫王庆。”
“好。”
亓官眼睁睁看着屠云与南坳村村民一起走了,瘪瘪嘴,“连个谢都不说一声。”
车帘内,李酡颜扯唇一笑,“好戏就要开始了。”
/
屠云跟着扛锄头拿铁锨的村民出了城,一路上紧赶慢赶,终于在夜幕降降临时赶到南坳村。
满天飞雪,身体僵硬的不像自己的,幸亏这不是三更半夜,否则肯定会被风雪塑成冰雕。
入村后大家各自回去,屠云跟着宋莲来到她家。
两间灰暗的土坯房,王庆坐在土炕上,脸颊冻得像个烂柿子,宋莲的一对儿女正坐在炉子前煽火,见到屠云害怕地直躲。
“是莲儿回来了吗?”里屋传来一声苍老的关怀之声。
“娘,是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你可担心死我了。”
王庆问:“这位是?”
宋莲去里屋跟瘫痪在床的婆婆说两句话,然后倒了一碗热水给屠云,欣喜介绍,“这就是咱们县里新来的大人。”
“大人”王庆震惊,挣扎着跪在炕上,“求大人做主,给我们一条活路。”
屠云捧着碗,热气熏到脸上,说:“你先别着急,我来这里就是为了问你一些事情,你想摆脱殷施琅,就必须要如实回答。”
“好,大人请问。”
屠云看向在炉火旁忙活的宋莲,“宋娘子把孩子带到隔壁房间吧。”
宋莲点头,将一对怕生的儿女带走了。
屠云让王庆坐好,低声问道:“殷施琅让你们运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王庆双眸微颤,干裂爆皮的白唇哆嗦起来。
“你们走石碑坡那条路,应该不是为了节省时间,而是因为那条路没有人走,对于你们运的东西而言更安全。我说的对吗?”
王庆哽住,硬挺的脖子忽然弯下去。
“因为货物贵重,所以殷施琅才会给你们这么多钱,为的就是让你们誓死也要保住这些货,不然东窗事发,你们谁都跑不了,对吧。”
“大人我知错了,我”
“现在那货在哪里?”
王庆激动地睁大眼睛,“大人怀疑是我们拿了货?”
屠云见他如此堂皇神态,心绪反而稳定下来。
“你夫人说,你们干这件事已经两年,两年来想必走的都是石碑坡,那地形应该很熟悉了,不应该会出事。相信殷施琅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不惜用极端手段逼你们把东西交出来。”
“大人,冤枉啊大人,我王庆以性命发誓,绝对没有吞这些货。我们都知道阿芙蓉是禁药,是违法的,一开始殷家真的只是说是高粱。”
“那你什么时候知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