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阿霖和你父亲一起在美国生活的地方,你去这里或许能找到些许线索。”
见时莺将纸条收好,祝从玉有些支吾道:“你爸那边?……”
“我会和他说是我自己要求去的美国。”时莺知道祝从玉是怕沉越霖会怪罪,她索性就好人做到底替她瞒一瞒算了。
临走前,祝从玉破天荒的抱了下时莺,这么多年,她是第一次真心的觉得时莺是一个好孩子。
人啊,只有在不会触及到自己的利益时,才会看到他人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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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国的事,说起来容易,真要时莺去和沉越霖说,她却怎么也找不到时机开口。
自小她就没怎么一个人出过远门,哪怕是出国游玩,也是沉越霖带着她一起去的。这些年,沉越霖像保护温室的花朵一般,让她生长在他的羽翼之下。
如果告诉沉越霖她一个人要去美国上学,沉越霖只会当她是失心疯了。
可是,她没找沉越霖,倒是沉越霖先找上了她。
祝从玉帮她在学校准备的申请材料和文书,没多久便传到了沉越霖那里。
书房里,沉越霖将手里的一沓资料“啪”地扔到桌子上,脸色极其难看。
“才几天没管你,你就要野出国了?怎么,是c大的庙太小了,装不下你这尊大佛是么?”
时莺默不作声。
整个书房静地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谁让你出国的?”沉越霖不信,她一个人会突然产生出国留学的心思。
“是我自己想走的。”
“你自己,我看,是因为那个叫陆尘的小子吧?”提到陆尘,他的语气更加冷冽,透着愠怒。他没有说,时莺和陆尘的事被他得知的时候,恨不得亲手宰了那小子。
后来陆尘出国进修也是他一手安排的,本以为会和以往一样不动声色的处理掉她身边的男人,谁知他前脚刚安排好,后脚时莺就也要去美国留学,呵,可真是巧合呢。
时莺面色微变,攥紧手心,他居然已经知道陆尘了。“没有,不是因为他,我和陆尘才刚认识,怎么可能会跟他有什么关系。”
沉越霖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居高临下看着她湿润的双眼问:“不是他,那是谁让你出国的?”
时莺扭头,拉开距离,放软声音哀求道:“爸爸,你就同意了不行么?这么多年,你管我也管的够多了,现在我也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我能照顾好我自己的。”
“好好……”沉越霖气急反笑,连说了几个好字,“嫌我管得太多,觉得自己长大了,翅膀硬了是吧?”
“没有,可是……我也有自己的想法,你不能老是这么管着我,我觉得喘不过气来。”时莺是有些不服的,凭他可以晚归自己不可以,凭什么别人这个年纪谈恋爱都是家常便饭,自己连交个异性朋友都要小心翼翼,凭什么她这么大了,连想去什么地方都没有自主权……
“想要自由,觉得喘不过气是吧?行啊,有本事你就走,别靠沉家的任何资源,凭自己本事走!只要你有这个能力,去天涯海角都随你!”
他这话说得决绝,时莺刹时眼泪就流了下来,不靠沉家的任何资源……他也知道她的处境,一个不是沉家血脉的养女,因为受他的养育之恩,所以不能有自己的思想,必须得按照他的想法生活。
时莺很想说,她可以做到凭借自己本事,她不是什么都不会的废物。
但是也仅仅是想想,本事,什么本事呢,这么多年她所学的一切知识和能力,都是受沉家的恩惠,真这么说了,就等同于决裂,等同于不懂感恩。
她抹了一把眼泪,站在原地抽泣,低头不语。仅仅是出个国而已,她不懂为什么沉越霖会发这么大的火,她出国是为了成全沉越霖,怎么反倒是自己的不是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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