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凌霄宗首席大弟子就拎着一只乌鸦,从他父亲的洞府中走了出来。
幸好这个世界的人袖子够大,不然这件事情等不到明天就会全宗皆知。
魅魔小姐藏在一片黑暗的袖里,好几次想挣脱,结果卡着她翅膀根的手指稍一用力,就疼得她咕咕叫。
“坏蛋!混账!!”
不知道制住自己的人使了什么法子,她闹出来的动静旁人听不到半点,因此只能极其憋屈地被白翟提回了他的住处。
被男人从袖子里倒在桌子上时,十几片羽毛先晃晃悠悠地从里面飘了出来,随后才是一只无精打采的黑色鸟儿。
魅魔用翅膀盖住自己的头,用行动表达一个屈打不招的态度,结果等了半天什么动静都没有。
不,还是有的。
她听见白翟慢悠悠地起身去烧水煮茶,半点注意力没给自己。
待小乌鸦以为自己可以来一个出其不意地逃跑以后,茶水的清香与男人的气息一同接近,然后是椅子被拉开、人坐下的声音。
……他居然就这么盯着自己,开始喝!茶!
魅魔小姐被这种风轻云淡中带着蔑视的态度激怒了,从厚厚的羽毛里拔出脑袋,对着男人就是一顿斥责。
“咕——咕嘎!咕咕!”
不敬,大不敬!
中了魅惑术应该就算认不出来也把她当座上宾供着啊!
不然把她抱回家是为了干什么,难道不是一见倾心二见钟情此生非这只小乌鸦不可吗?
“说人话。”
紫衣青年用茶碗盖拨了拨碗中浮沫,轻吹一口气,垂眼看着桌子上诈尸般跳起来的鸟儿。
“我知道你会的。”
“咕!”
会什么,不会!
有二百斤重就有一百九十九斤反骨的魅魔小姐大声反驳。
“还是说你想被送回峰主那边?”白翟若有所思:“是了,我看你挺喜欢他的。”
“——你好讨厌啊!”
魅魔瞬间绷不住了,气得浑身羽毛都炸了起来:“谁会喜欢那种又阴森又冰冷的东西!”
气质出尘宛如仙人的好好一个大乘期大能,愣是被她说成了魔修。
不过……
“这我倒是赞同。”白翟慢悠悠地说:“但是在讨论这些之前,我们先说说你擅自闯进我凌霄宗是要做些什么吧,小妖怪。”
“谁是小妖怪!你才是小妖怪,全家都是小妖怪!”小乌鸦被气得呆毛倒竖,羽毛示威性地炸起,变成一个黑色毛球:“我要做什么又关你什么事,别以为你救了我就能这样侮辱我!”
这种话他在不少以自己种族为豪的妖族口中也听过,但是能化为鸟形的大妖怪有什么——或者说,她不是妖?
这种气息,若说是魔好像也有一两成把握。反正和那帮子东西打交道也比和人交流好,他许久没见过这么好套话的物种了,省心。
白翟不紧不慢地提醒她:“峰主……”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鸟球球气急,在桌子上像是拧一圈跳一下的发条玩具似的蹦了几下,然后才泄气似的说道:“我是来找人的!”
姑且就当她要找的东西是人吧。
狡猾的恶魔怎么会轻易地束手就擒呢?
被白翟领回来的路上魅魔小姐就已经想好,不如将计就计,让他也来帮自己寻找目标好了。
于是她把自己的目的在脑海中润色了一下,要找的高级观众变成了“债主”,来到这里变成了受债主所托,在约定的时间来报恩,只是不知道为何找不到恩人的身影,只能在有ta气息的凌霄宗内打转,得离ta很近才能确认到底哪个是恩人,报了恩她就自由了……
这不完全没错嘛,符合事实还符合人类价值观,瞧瞧,为了报恩冒着生命危险潜入人类修士聚集地,多么令人感动值得上道德教材啊!
魅魔小姐绘声绘色地说着,瞟了一眼白翟的脸色。
可恶,这不是没有变化吗?在想什么完全看不出来啊!
“嗯,是吗?”敛去所有温和伪装后才发现他的脸原来与那个蒙眼剑客有几分相似,都是那种淡漠类型的青年道,他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问她:“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本来打算到处飞一圈看看ta在哪……就,如果找不到,就、算了呗……”
魅魔小姐想起原本的行动被打乱就忍不住皱起脸:“现在……当然是随便你,要杀要剜随便!反正你们人类没一个好东西!”
她尽职尽责地演着不知道何时套上的“不谙世事不明物种小妖怪”的人设,整只鸟配合话语直挺挺地倒在桌子上,闭着眼一副舍身就义的壮士气概。
“是么,那我倒是有个好方法。”
白翟转着手里的茶碗,目光在那黑色鸟儿身上转了一圈。
“如果不是今日我救你及时,你现在恐怕已经成了剑峰峰主的盘中餐,他可喜欢吃鸟肉了。”青年面不改色地抹黑自己血缘关系上的父亲,随后和善地提议:“你不如就跟在我身侧,我有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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