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家坐事,壮者诛死,余者或没为官奴,或刺配充军,不得自赎。
岳母老泰山自幼就是边家的执帚婢,主名茂松她名罗,草心长倚不肯移。边茂松读书习字的时候,老泰山在一旁伺候笔墨,边茂松外出习武射猎,她则作为骑奴随行护驾。后来边茂松挂帅,让她做裨将随军,给了老泰山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家主才得以脱去贱籍。
这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过往,家主又怎会恋慕少时主人?不过因为育有一子罢了。金淙想起家主失落的独子,心里闷闷的,问道“长公子取名字了吗?又怎么会失落了?”
“当时没取。后来听先生说,太常寺的巫祝娘娘们打卦问卜,定了几个名字。最后好像选了鹄儿,北堂鹄。”
鹄儿,金淙在心里默念了几次。鹄大于雁,其翔极高,有力飞远,春北而秋南,不失其时。家主一定很想他,盼他有朝一日能长得壮壮的,回到她身边来。
“也真是的,头胎有个小灾小病的都不吉利,更别说弄丢了。”金淙扯弄着衣裳里别着的珞子,心里有些怨怼之情,嘟囔道“说到底还是娘生养的娘疼。不会生又不会带,提溜两个眼珠子出气儿使。”
“倒也不是这么说的。当年侯姎擐甲从戎,抛夫弃子,为母报仇,走了有几年。公子两岁多的时候,听说是由边先生带着往南边走,躲避战乱。小儿离了母亲,神志怯弱,心神未充,路上不知怎么就病了。当时好像是老长仆抱着,说没气了,问边先生瞧一眼不瞧,边先生不忍心看,老长仆就挖了个浅坟,将公子埋了。侯姎回来以后找到坟包,但没见着小儿尸骨,以为是让野兽叼去了。后来太上皇指婚,将咱们先生配她,次日进宫复礼的时候,太常寺的巫祝大人见了她,断言她有一子流落在外。侯姎这才晓得,恐怕公子不是病死,是被人抱走,但再找已经迟了,那老长仆早就不知下落。侯姎回来以后大哭一场,好几天都没起得来床。”
平日里是张生杀予夺的铮铮铁面,任谁也想不到家主趴在床上大哭的样子。金淙有些伤心,低着头一味捏橘子,并不说话。可见古神都是迷惘的,如若不然,何以冷眼旁观她骨肉分离,俱不相认。不知前生究竟做何罪业,要受斯恶报。
前脚刚从朱绣院出去,和金淙约好了下次再一块儿玩,执莲后脚便撞上冥鸿。姑娘骑着马从齐府回来,说让点几个小厮过去,再找些侍女,齐府正乱,缺人手帮忙。执莲遂去叫人,匆匆忙忙跟着去了。
配出去十几年,齐寅自己的屋子还是原来的样子,兰芳卿娘都给他留着。他这次回来,只带着雪胎与梅婴两个,他们也都很多年没见过母父家人,齐寅不好拘着他们,便都放了,跟前伺候的两个小厮不过十一二岁,连头都没留,平时做的是上锅抹灶的活,一件事要说好几遍才能听明白。
“我倒没见过锡林从前在阁中做公子的模样。”北堂岑正躺在床上,伸手拨弄床帷上的流苏穗子。“哪能让你见。”齐寅坐在床边梳头,说“亲眼相亲是重色不重德,我母父要我配有品行的姎妇,故而谁也没见过。”
“虽没见过,不过我听人说,锡林做公子的时候阁风严谨,很少出头露面,三舅六公又不进门,举止不免有卿娘之风。”她说着话动手动脚,搭了条腿在齐寅身上,语气颇为玩味“如今也都淘养没了。”
“拒关还不累,回来折腾我。”齐寅被她戏弄得有些羞愤,又不好反驳,手底下摸着细衾软褥,低声道“只能怪你。”
“岂有人夫不晓人事的。”北堂岑说着,自己将中裾解了,摁住齐寅肩膀,翻身将他压在身子底下。“今晚就罢了,叫人都知道了。”齐寅有些为难。“知道知道呗,晓得你贤惠,尽你为人大房的本分,回了家也不懈怠。”北堂岑在他的胸膛与腰肢上摸。齐寅肌骨尤好,蒙着一层贵重的宝气,实在令人爱不释手。“就弄一回,行不行?”齐寅撑起身子道“又不比家里处处方便,我屋里什么都没有。”
其实齐寅也已经情动,性器立在北堂岑的掌心里,热气腾腾,横筋张起,竖劲挺倔。他还没配给北堂岑的时候,对人事一窍不通,如今回到家里,恍惚着以为自己还是公子,欲念却动得那么快,下身一柱擎天,未免有些羞耻。北堂岑将他裤子褪到大腿面上,俯身在他脸鬓上亲。
说他阁风严谨,还当真怕羞起来了,比起往常别是一般风情,让人想起新婚时候。北堂岑收拢膝盖,将齐寅的腰给夹住,抵着他的两肋,把他困死身下,扶住了他的性器往体内吞纳。
穴口一圈肉筋箍住阳峰,缠绕得紧。齐寅下腹燥乱,被她吮得哼了一声,邪火上头。肉壁触感清晰,穴内高热如蒸,齐寅被她裹得难受,挺动下身将自己往里送了些。感到北堂岑收紧大腿,在他肋上施压,便知道是不让动。齐寅颇为幽怨得看了她一眼,脸上欲色迷蒙,侧过脸去在她手腕上蜻蜓点水般地吻了吻。性器被缓慢吞入她体内,北堂岑并不着急,小幅度地起伏,问齐寅道“见到我胸甲没有?”
女子胸襟辽阔,运动时常加以束缚,以免不适。北堂岑总穿一副香牛皮的胸甲,之前脱了随手乱扔,如今又问。齐寅伸手去拿了,从她后背绕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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