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来,温和地笑笑,看了一眼岑晚,大方打招呼,“钱先生,很久不见了。”
从照片上得知岑晚的前夫是酒吧老板,谢逸仁没什么惊讶的,她的前夫、她的男友是甲乙丙丁都可以。
钱缪“嗯”了一声,看着他伸过来的手。自己刚牵过岑晚,现在并不很想再去握他。
“谢先生。”钱缪回应道
不握手又挺不礼貌的,人家都等好久了。他想了想,也把手伸过去,却在半道被岑晚截胡,重新牵了回去。
“不是忙?”岑晚懒得懒得演戏,挑着眉头看向谢逸仁,摊开来冷声说,“小谢总,需要你过问操心的事儿挺多,但不包括这件。”
“当然。”
谢逸仁突然有些嫉妒,眼前这个男人现在已然是「一蚊都冇嘅靓仔」,却还是有人要的,不像自己。
邪恶的心理作祟,他冲岑晚柔柔地弯唇,“好遗憾今天没有见到你穿订婚礼服的样子,不过还有机会。下周我的家人会来,和你父母会面,具体时间定下来后我联系你。”
岑晚哽住,半天没想出回复,只抿着唇点头。
关于自己婚姻的每一步,她居然都是被谢逸仁通知的。
谢逸仁惯会做出纯良无害的表情,此时钱缪面上无波,但谢逸仁猜想作为一个男人,无论如何他都不好受,心里顿时畅快了些。
“那好,回吧。常联系。”谢逸仁上了后座,车辆缓缓移动时他将窗子降下来,“再见晚晚、钱先生。”
……
“他一点儿都不喜欢你。”
钱缪的小九停的远,他们坐上车,这是钱缪说的第一句话。
他确实心里不舒服,不为谢逸仁说话的内容,而是语气态度和表情。
岑晚交易了自己的婚姻,可能包括自己的身体,不知道要卖给谢家几年,这是一场赌局。
钱缪在这之前至少认为谢逸仁对岑晚还是有感情的,不管是惺惺相惜的战友、或是互不犯戒的同事,亦或是仅有一丝怜悯和良知,总归都是感情。
只可惜,从刚刚谢逸仁的表现来看,什么都没有。
岑晚转过头看向他,有些意外。
她以为钱缪说的第一句话应该和自己主动牵他有关,他的右手食指和中指指根留着深深的一道牙印,跟个戒指似的套着,当然不能让谢逸仁和这样的手握在一起。
瞧不瞧得起她没有关系,但是不能让别人瞧不起钱缪。
岑晚心里五味杂陈,最终选择像他往常那样插科打诨,就连嘴边眼角的弧度形状都类似。
“是吗?”岑晚不在意地哼笑,“他还说他爱上我了呢。”
她说的自然极了,确实把他的口吻学了十成十。钱缪开着车目视前方,愣了一下,他们昔日的情侣夫妻,现在居然心平气和地讨论岑晚和另一个男人爱与不爱的事。
真够荒诞的,可却又诡异地和谐。
“放屁。”钱缪轻嗤,“你小姑娘呢?信这。”
岑晚看着他笑,也笑起来,“不信。”
他短暂地扭头看她,目光撞在一起,岑晚的眼神比刚才谢逸仁装出来的柔情似水真多了。
钱缪不再看,叹了口气,只是很浅,像呼吸一样,她不会发现。
音响连着蓝牙,随机播放着歌单列表,两个人安静下来,歌词变得格外入耳。
其中有这么几句——
「……
只要今天不要明天
眼睁睁地看着
爱从指缝中溜走
……
……
不够时间好好来爱你
早该停止风流的游戏
……」
“真土。”
岑晚如是评价,伸手在中控屏幕上切成下一首,欢快的鼓点配器传来,她抱起手臂头扭向窗外假寐。
“……有时候我特别希望,你要是个穷姑娘就好了。”
钱缪冷不丁说。
“再傻儿就更好了,我这样的足够能把你骗得老老实实的。”
岑晚手掐着自己大臂内侧暗暗较劲,转移鼻腔里猛起的酸涩,可惜眼睫已经泛起潮气。
她强忍着,没搭腔,这次听见钱缪明显的喟叹,像是可惜。
“可是你是你。”
岑晚突然不高兴了,睁开通红的眼睛转过脸来,“我又穷又傻的,能认识你?能跟你在一块儿?!”
钱缪停顿了好一会儿,突然释然地笑了出来。
“也是。”
刚刚那首男女对唱的情歌确实有年头了,岑晚耳熟能详,她知道在结尾处是两人不停地重复刺耳的「爱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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