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九溟双手垂在身侧,袖袍中握着把带血的冰刃,鎏金般的琥珀色瞳眸在黑暗中杀气腾腾,声线冷若寒潭,“你刚才,是用这隻手碰的他吧?”
裴景煜盯着他看了会,面上仍旧是漫不经心的笑,“弟弟,这么多日不见,你倒是厉害了许多。”
掉落在地上的断臂很快就漂浮至半空中,眼见就要自动接回去,迟九溟唇角不悦地抿起,头顶黑色发带随风飘摇。
地底下倏地爬出几条庞大的黑色蛇影,一齐朝着裴景煜的方向咬去。
裴景煜不慌不忙地闪避,金色瞳眸灼灼发亮,“那个小漂亮,你也看上了?”
迟九溟捏紧了指尖,凤眸泛着幽幽冷光。
感知到蛇影的攻势愈发的急,裴景煜懒懒笑道:“急了?”
“滚。”
看见迟九溟生气,裴景煜眯起眼眸,“那个小漂亮,哥哥也很喜欢。”
“所以……”
裴景煜眼底笑意淡了几分,“人我是一定要抢的。”?
真是一个比一个变态
迟九溟冷笑一声,“你抢不走。”
他轻抬袖袍,手中冰刃飞出,在半空中瞬间化成数把通体雪白的剑刃,剑气裹挟着凛冽寒芒,从四面八方朝着裴景煜涌来。
裴景煜无奈耸耸肩,“这么暴躁,小漂亮会不喜欢的。”
他丢下句话,从地面一跃,腾空而起。
仅仅眨眼的瞬间,男人的身影就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团黑色雾气。
“下次再见。”
“……”
迟九溟站在原地,眉梢紧锁,雪团子在他肩上一蹦一蹦,担心道:“主子,咱们可千万要看好那个人。”
“若是他跟那魔头跑了,您还怎么夺丹!”
“夺丹?”
雪团子偏着脑袋道:“主子一直接近那个人,还每天盯得那么紧,不就是为了夺丹么?”
“啧。”
迟九溟薄唇抿起,声线冷冽道:“以后别再提及此事。”
雪团子:?
它脑海中突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主、主子,您的意思是?”
“要用另一种方法?”
迟九溟没回答,眸光眺向远处的夜景,唇角很愉悦地翘起。
若是能把小弱鸡按在床上欺负,貌似也不错。
他正打算回去,一旁草丛中突然间翻出几道黑影,“殿下。”
为首那人跪在最前边,道:“今日在山下偷袭您的人已经全部被处理掉了。”
少年的嗓音比夜色还要凉薄几分,“问出些什么了没?”
“那些人嘴都很严,不过……”
那人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道:“我们从尸体中搜出了这个。”
迟九溟伸手接过,才大致扫一眼,眉目不禁压得更低,眸中盛满阴鸷。
片刻后,少年声线幽冷,道:“不必再追查。”
“这阵子你们都藏好,别暴露孤行踪。”
“是。”
-
已是夜深人静,外头的小道上空无一人。
小木屋里灯盏一直未熄,叶星澜在屋内翻找了许久才从箱子最底层翻到一件算是能用的道具。
这里头是套衣物,使用说明只是简单的几句话:“穿上后,任何人都无法令其正常脱下……”
剩下半句话他看都没看就直接换上。
换好之后,叶星澜还惊讶地发现这衣服竟然是套红色紧身衣裤。
衣服上边的图案还像极了旺仔,穿起来一照镜子,简直是精神到辣眼睛。
叶星澜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算了。
不就是丢一次脸。
总比丢了节操好。
将近六月,室内气温有些高,叶星澜觉得闷热,干脆将长袖剪去一截,改成了短袖,立即就凉爽许多。
叶星澜才放下手中剪刀,转身便迎面撞上一道清瘦身板。
他下意识就后退了一步,手腕被男子冰凉的指节握住。
“小道长。”
奚淮郁垂目看来,琉璃般剔透的眼瞳映在烛光下,纯粹得就像是冬日里慢慢融化的霜花。
他嘴角轻慢挑起,“这几日可有想本殿下?”
“……”想你个大头鬼。
还没等到叶星澜回答,奚淮郁的目光就不自觉下移。
瞥见少年身上的旺仔紧身衣,他先是一愣,继而勾唇轻笑,露出了变态的笑容,“小道长,这是专门为本殿下准备的么?”
“还特意挑了本殿下最爱的颜色,真是有心了。”
叶星澜:“……”
这他奶奶的还真是巧了。
奚淮郁仔细打量了一阵,目光最终落于他衣袖上,“连袖子都剪断了……”
“本殿下明白,你在暗示自己也是断袖,对不对?”
“……”他真的草了!!!
“误会。”
叶星澜硬着头皮解释道:“我只是觉得这天气有些热。”
说罢,他还往身后的书柜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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