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一日,新婚小夫妻回门。
高夫人一见女儿,吓了一跳:“平平,你眼下青影怎么这么重?这两晚都没睡么?是不是骤然换地方睡不着?”
高平平脸颊一红,难得有些羞臊,小声应道:“没认床榻,就是睡得迟了一点点。”
连着两晚都闹到三更以后才睡,身体酸痛,走路时腿都发软。
高夫人也是过来人,一听就懂了,当着众人的面没说什么。直到午宴过后,母女两个私下说话,高夫人才低声细问。
高平平一开始有些忸怩,后来也就吞吞吐吐说了一些。倒是让一把年岁的高夫人听了有些面红耳赤,连忙拦住高平平的话头:“行了行了,不用说了。你们小两口新婚和睦恩爱,我就放心了。”
然后又嘱咐道:“姑爷没有亲眷,你进门就当家做主。你往日在家里从不操心琐事,以后可得样样都学一学。”
高平平理直气壮地应道:“宅子里就两个主子,以后徐三大半时间住军营,一个月回来一两回。宅子里就我一个,既没小妾通房又没孩子的,哪有多少琐事。”
“徐三和我说了,以后我在家里待得闷了,就回娘家小住几天。或是进宫陪皇后娘娘说话,或是溜门子解闷。只要我高兴,想做什么都行。”
这话说的,连高夫人都快眼热了,忍不住伸手拍了拍高平平的后背:“真是傻人有傻福。”
没有刻薄公婆,没有小叔小姑,没有难缠的妯娌。没人拘束,随时能回娘家,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这样的生活简直幸福得不敢想。
高平平有些不满:“我哪里傻了。”
高夫人忍不住笑了起来:“是是是,你不傻。你慧眼识佳婿。是我这个当娘的犯傻,差点让你错过一桩大好姻缘。”
现在想想,徐三是天子心腹,才二十岁就做了从四品的游击将军,过个三年五载十年八年的,就是大晋武将的中流砥柱。
无父无母愁什么,姓徐就已经足够了。
高夫人这么想着,又替女儿操心起来:“你自小就被养得娇纵任性。以后可别一味欺负夫婿,性子放软和些,将夫婿的心笼住,生几个儿子……”
高平平听得头痛:“我这才刚出嫁第三天,怎么就开始催我怀孕生孩子。你还是不是我亲娘了。做婆婆的都没那么刻薄。”
高夫人直接被气乐了,伸手拍了女儿的后背几下:“你这混帐东西,我白养白疼你这么多年了。”
高平平见亲娘要恼,忙又来哄:“我随口说笑,娘怎么还生气了。我知道娘是真心疼我,为我着想。以后我都听娘的话。”
高夫人生了五个儿子,女儿就这么一个,真正是掌上明珠一般宠着长大,宝贝得像眼珠子一样。哪里舍得生女儿的气,做做样子也就算了。
按着惯例,回门得在天黑前回去。徐三却道:“回去也隻我们夫妻两个,等吃了晚饭再回吧!”
高夫人喜出望外,看着新姑爷的目光慈爱极了:“好好好,我这就让厨房备晚膳。”特意询问女婿爱吃什么。那亲热劲,让高平平看了都眼热。
夫妻两个吃了晚饭,才慢悠悠地回家。高平平在马车上坐不住,探出头喊一声夫婿:“徐三,我也想骑马。”
徐三转头一笑:“好。”
月光下,那张平日不苟言笑的冷肃脸孔分外柔和。
高平平被惊艳了:“你笑起来真好看。平日真该多笑一笑。”
徐三被新婚妻子夸得红了脸孔,下马到马车边,高平平欢欢喜喜地要下马车
徐三伸手一揽,抱住高平平的腰。就这么抱到了马上。
高平平脸颊红扑扑的,透着新婚特有的明媚娇艳。
徐三无声地扬起嘴角。
马车里的鸢尾看得牙酸。小姐和姑爷这情意绵绵的,也太粘糊太腻歪了。不行不行,再看要长针眼了。
……
徐三有七天婚假。回门过后,小夫妻哪儿也不去了,天天在屋子里粘在一处。
七天过后,徐三便该回猛虎营了。
临走前,他拉住高平平的手依依难舍,更多的是愧疚:“平平,我这一走,就得半个月。才新婚就要扔下你一个人。”
高平平自小见惯了父亲兄长离家去军营,倒是不以为意:“你半个月就回来一日,又不是不回来了。放心吧,我能照顾好自己。”
徐三嗯一声,目光掠过鸢尾:“你好好照顾平平。她去哪儿,你就跟到哪儿。”
鸢尾口中应着,心里暗暗嘀咕。
我伺候自己的小姐天经地义,还用你说么?
不过,就是鸢尾也得承认,看着冷脸的姑爷对自家小姐确实格外温柔体贴。也算勉勉强强能配得上自家小姐了。
徐三走后,高平平在宅子里待了几天,就被赵皇后宣召进宫。
高平平欢喜地进了宫,正要行礼,就被皇后娘娘扶起:“高姐姐,今日没有别人,隻我们两人说话。不必拘谨。我们还像以前一样说说话。”
高平平性情耿直,闻言笑道:“那我就不和娘娘客套了。以后可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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