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夕颜的脸有些红。不知是羞臊还是气恼。
“哪有你这么说话做事的。”赵夕颜瞪着徐靖:“我什么也没做,你就在众臣面前鼓吹我贤良。他们口中不能辩驳,心里不知怎么想。说不定以为这是我唆使的。”
赵夕颜在病中,眼睛水蒙蒙的,配着那张被气得红通通的脸,怎么看怎么可爱。
徐靖心尖发痒,凑过头在她脸颊亲一口,然后振振有词地应道:“我隻说你催我上朝,贤良二字可不是我说的,是他们发自肺腑地称讚你。”
“今日是小朝会,来上朝的还不到三十个人。等过些日子大朝会,我再替你扬一扬名……”
赵夕颜被气乐了,伸手拧住徐靖的脸:“你想我成为宫中内外的笑话不成?金銮殿是众臣朝会商议处理国事之处,哪能这般荒唐胡闹。上朝的时候不准提我,半个字都不准说,听到没有?”
赵夕颜难得大发雌威,徐靖脸皮被揪得发紧,连连呼痛求饶:“是是是,我错了,皇后娘娘息怒。我以后再也不提了。”
赵夕颜轻哼一声,缩回手。
徐靖揉了揉自己的脸,去拿温热的毛巾来,细细地为赵夕颜擦拭额头脖子手腕各处。
赵夕颜像一隻被顺毛的猫,舒适地闭上眼眸,很快睡着了。
皇后娘娘有恙的消息传出宫。徐芳徐芷徐莹都坐不住了,立刻递帖子进宫来探病。
三位姑姐联袂而来,赵夕颜忙下榻相迎。
“娘娘生着病,就该在床榻上好好歇着,怎么还下榻来迎我们姐妹。”徐芳握住赵夕颜的手催促:“娘娘快些回榻上吧!”
徐莹也柔声道:“我们进宫是来探病,别累着娘娘了。”
赵夕颜笑道:“大姐三姐别担心。我昨日在床榻上躺了一整天,已经好了大半。今日再见你们,更是心情愉悦,浑身都是力气。”
徐芷生了三郎后,比之前胖了一圈,气色分外好。她上下打量赵夕颜一眼,笑着说道:“娘娘精神确实还算不错。既想下榻,我们也别硬劝了。”
赵夕颜抿唇一笑:“你们还像以前那样,叫我弟妹就是。一口一个娘娘,我听着别扭。”
姐妹三个在此事上颇有默契:“这可不成。宫中有宫中的规矩,岂能随意称呼。”
她们三个不肯改口,赵夕颜也隻得随她们。
坐下后,徐芳低声笑道:“昨日公公下衙回府,说起朝中趣事。特意提起皇后娘娘了。”
周尚书如今是吏部尚书,文官之首,位高权重。所以,徐芳的消息格外灵通。
徐芷徐莹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兴味盎然地追问是怎么回事。
赵夕颜简直想捂脸:“大姐别说了。”
话匣子都开了,能不说吗?难得见赵夕颜这般羞窘哪!
徐芷的好奇心被吊得老高,连连催促:“大姐别卖关子了,快说来听听。”
徐芳忍着笑,低声道:“皇上昨天上朝,刚坐下就大夸特夸皇后娘娘,说娘娘病中还催促他上朝,有这么贤良的皇后,是他几生修来的福气。”
“皇上这么说了,臣子们没有不附和的道理。个个争相夸讚吹捧。公公回来之后,就笑说皇上和娘娘夫妻情深。”
徐芷徐莹扑哧乐了。
再看赵夕颜,已经用手捂了脸,示意自己羞愧得没脸见人。
徐莹咳嗽一声,忍了笑意:“娘娘也别觉得不好意思。春生这么做也没错。娘娘平日在后宫,众人不知娘娘性情脾气,春生替娘娘扬名,也是一片心意。”
“可不是。”徐芷快人快语:“好名声大半都是这么来的。当年苏皇后的贤名,都是靠着苏家人四处鼓吹,传到街头巷尾百姓耳中。”
徐芳温声接了话茬:“娘娘有了贤名,便很快有了声望。名声二字,看着无影无形,好处却多得很。娘娘别不好意思。以后啊,我们三个也得替娘娘张目扬名呢!还有赵家,出门也得多说说娘娘品德高尚。”
赵夕颜:“……”
耳朵都发烫了。
赵夕颜年轻却冷静沉稳,鲜少有这般情绪外露羞窘的时候。姐妹三个都笑了起来。
三人待了片刻,见赵夕颜脸上有了倦色,便张口告退。
赵夕颜打起精神要送,好脾气的徐莹第一个恼了:“娘娘这是拿我们当外人了。娘娘身子还没好,就在寝宫里待着。我们有手有脚的,又不是不识路,哪里就要送了。”
难得见徐莹绷着脸,赵夕颜也有些发怵:“三姐别恼,我不送就是。让玉簪海棠送你们出宫。”
徐莹面色一缓,嘱咐赵夕颜好生休息,这才离去。
……
到底年轻底子好,将养了三天,赵夕颜便痊愈了。
小花儿小果儿几天没见亲娘,被赵夕颜抱着,两张小胖脸贴在娘亲的脸,蹭来蹭去,不时还要亲一口,亲热得不得了。
赵夕颜心尖都被萌化了,将一双儿女搂在怀里亲香。
都说孩子落地后一天一个样,兄妹两个出生的时候不足月,个头小小的。如今半岁多了,养得白白胖胖,眼睛黑亮,小嘴红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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