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妻两个依偎着说了许久的话。
日上三竿,也没人来惊扰。
赵夕颜还是起身下榻了。肚中饥肠辘辘,饿得难受。
徐靖一个骨碌,翻身下榻:“你别动,我替你穿衣。”
赵夕颜失笑:“我是有孕,又不是断了手脚,哪有这么夸张。”
奈何徐靖坚持,赵夕颜拗不过他,隻得任由他伺候了一回。换在平日,徐靖早忍不住动手动脚了,今日自製力格外强大,隻亲了两口,就老老实实为赵夕颜穿好衣裙。
收拾妥当后,小夫妻两个一同出了屋子,去饭厅里吃早饭。
徐靖殷勤地为赵夕颜盛粥夹菜,那架势,像是要将饭菜嚼碎了喂进赵夕颜口中才好。
赵夕颜笑着吃了半碗,忽然胃中泛酸,立刻起身去屏风后,吐了个干干净净。
孕吐说来就来,一点准备都没有。
徐靖拧着眉头,恨不得以身代之。
奈何怀孕都是女子遭罪,他再心疼也没法子。
徐莹过来的时候,徐靖一个箭步衝过来:“三姐,月牙儿妹妹刚吃了早饭,都吐了。”
徐莹笑道:“女子有孕大多都是这样。等过了三个月,就不会吐了。你不必过于紧张。”
徐靖眉头都快拧成结了:“我哪里不紧张。不行,我要进宫一趟,和堂兄告假一段时日。等月牙儿妹妹身子好些了,再回军营。”
徐莹:“……”
赵夕颜缓过劲来,笑着嗔徐靖:“别胡闹了。我在府中养胎,你去军营忙你的差事去,留在府中有什么用?”
“还有,我之前就嘱咐过你,我有孕的事,暂时别宣扬。你进宫见了太子殿下,什么都别说。”
一物降一物。任性妄为的北海王世子,到了爱妻面前就成了绕指柔,乖乖点头应了。
进宫前,徐靖反覆叮嘱徐莹:“我不在府中,三姐代我好好照顾月牙儿妹妹。”
徐莹笑着白他一眼:“这还用你说么?快些进宫去吧!”
……
事实证明,徐靖根本守不住秘密。
进了东宫,见了太子,没说几句话,太子就察觉出不对劲,笑着打量徐靖一眼:“你今日红光满面,连笑声都比平日洪亮,莫非是有什么喜事?”
徐靖咧嘴一笑:“没什么。”
“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还说没什么。”太子失笑:“让我猜一猜,这几日北海郡都没消息,可见这喜事和北海郡没什么关系。定然是你在你府中……是弟妹有喜了?”
徐靖咳嗽一声:“我答应月牙儿妹妹了,不能说。这是堂兄自己猜出来的,可不是我说的啊!”
太子哑然失笑,立刻拱手贺喜。看着徐靖乐不可支的模样,心里涌起一丝羡慕。
再想到自己的身体,太子心里暗暗叹了一声。
几句闲话后,太子问起了正事:“新兵训练得可还顺利?几位堂兄没给你使绊子吧!”
徐靖收敛笑意,低声应道:“新兵们大多是将门子弟,有不少原本就会拳脚。训练起来颇为顺手。”
“几位堂兄,倒没敢使绊子,不过,他们心里总有些不满。少不得在我面前酸上几句。”
人都有得陇望蜀之心。之前想着能去军营就是万幸,等真进了军营,自己负责辎重后勤或是军纪之类,真正领兵训兵大权在握的人却是徐靖。几位藩王世子看在眼里,哪有不眼热的道理,少不得要阴阳怪气一番。
太子听了之后,淡淡道:“此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我找机会敲打他们几句。”
徐靖心中感动,伸手握住太子的手:“堂兄,你对我太好了。”
太子一笑,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我对你的好,是要回报的。”
徐靖不假思索地应道:“只要我有,堂兄隻管张口,我绝不推辞。”
太子又是一笑,什么都没再说。
待徐靖走后,太子在椅子上坐了许久,不知在思虑什么,眉眼竟有些沉凝。
“启禀殿下,”内侍陆公公轻步过来,低声禀报:“苏侧妃亲自去厨房做了午膳,请殿下前去用膳。”
太子回过神来,略一点头,然后起身去了苏环那里。
东宫两位侧妃,显然苏环颇得太子宠爱。体弱的太子殿下,隔个七八日,会去苏环的寝室里留宿。每日会吩咐厨房做些苏环爱吃的送去。
至于慕容侧妃,就差得远了。宫中规矩学得不好,每日都在苏皇后身边学规矩。太子殿下也从未进过慕容侧妃的寝室。
苏环笑盈盈地迎过来,细心地扶着太子入座:“表哥,我厨艺不佳,做得饭菜不知合不合你口味。你可别笑我。”
太子微微一笑,握着苏环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苏环俏脸一红,喜滋滋地在太子身边坐下了。
太子温柔体贴,不时为她夹菜,耐心地陪她说话。天底下最好的夫婿,也不过如此。
唯有一点,令苏环暗暗伤怀。
她进东宫一个多月了,太子在她的寝室里也留宿过几回,却从未真正和她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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