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夕颜站在原地,直至徐靖的身影消失不见,才收回目光。
这十日,她和徐靖几乎形影不离地粘在一起。如今徐靖一走,她的心里像是空了一处,飘荡着随徐靖离去。
“天色还早,世子妃回府歇一歇吧!”玉簪轻声笑道。
赵夕颜嗯了一声,又看了一眼徐靖离去的方向,这才转身进府,回了寝室,在床榻上躺下。
昨夜的荒唐,耗尽了她的体力,头沾上枕头,很快便沉沉睡去。
这一睡,醒来时已将近正午了。
新媳妇进门,起得这么迟实在少有。赵夕颜见到徐莹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我今日起得迟了,劳烦三姐一直等着我。”
也不能怪她贪睡。新婚小夫妻贪恋欢愉,这些日子她根本就没好好睡过。今日徐靖走了,她一个人睡得分外香甜。
徐莹是过来人,心中有数,笑着说道:“春生去军营,小宝儿他爹去了翰林院。王府里正经的主子就你我和不懂事的小宝儿。又没长辈在,你想睡到什么时候都无妨。”
“厨房已经备好了午膳,我们一起用膳。”
赵夕颜脸上热度稍退,含笑应了。
小宝儿吃奶水,没抱到饭桌边来。赵夕颜和徐莹两个人相对而坐,满满一桌子菜肴。赵夕颜着实饿了,吃得比平日多了不少。
午饭后,徐莹将王府里的管事都叫了过来。
王府里主子不多,丫鬟小厮却不少,还有几百亲兵。这么多人的衣食住行吃穿用度,都得当家主母来管。
大小管事一共十六个,齐齐站在新进门的世子妃面前,一个个低眉顺眼。
徐莹沉声吩咐:“你们一一向世子妃请安,说清自己的姓名和差事。以后,每日卯时来内堂禀事,听候差遣。”
众管事齐声领命,然后一个接着一个上前请安。
赵夕颜收敛了几分笑意,目光一一掠过管事们的脸孔,迅速记下众管事的姓名和各自负责的差事。
今天是她第一次以主母的身份亮相,不能过于温和好说话。该有的威严得摆出来。
待管事们禀报完了,赵夕颜淡淡道:“你们各司其职,当好自己的差事便可。如果有人办差不利,或是借着差事贪墨金银,被我发现了,绝不会轻饶。轻者拿了差事撵出府,重者捆了直接送去官衙。丑话说在先,你们各自谨记。”
管事们心中各自一凛,低头领命。
赵夕颜又放缓了声音,微笑道:“我初掌王府内宅,这个月的月例发双份,也让大家伙儿都沾沾喜气。”
这话听得众管事精神一振,忙谢过世子妃恩典,然后才张口告退。
徐莹在一旁看着,颇有些意外。
刚柔并济,才是管家之道。简而言之,就是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赵夕颜深谙此道。
徐莹令人将帐册和库房的钥匙都拿过来,都交给赵夕颜,然后笑道:“帐册和钥匙都在这儿了。你要不要去库房瞧瞧?”
反正闲着也没事。
赵夕颜笑着应一声,和徐莹一起去了库房。
当家主母,最重要的就是管好库房,弄清楚帐册。北海王府的库房共有五间,每间库房都有一个丫鬟守着。从库房里取一盏茶杯,也记得清清楚楚。
“以前王府空着,库房也是空的。”徐莹低声笑道:“自春生来了京城,库房才真正有了用处。这里有一半都是春生从北海带来的,还有一些是宫中的赏赐。最近最大的进项,就是你和春生成亲时的贺礼了。”
徐莹说得风趣,赵夕颜轻笑不已。
在库房里消磨小半日,也就到了傍晚。
谢凌风从翰林院下了差事回来。一家三口回了自己的院子用晚膳,赵夕颜也独自在院子里用膳。
她素来喜静,倒也不觉寂寞。只是在夜晚入睡的时候,觉得枕畔有些空虚。翻来覆去许久,才慢慢入眠。
……
第二日卯时,众管事来内堂禀事。
亲兵徐二五也来了,那张圆圆爱笑的娃娃脸,在一众管事里格外醒目。
赵夕颜笑着瞥玉簪一眼,玉簪俏脸悄然红了一红。
等所有管事都禀报完离去,徐二五才走上前,一本正经地拱手行礼:“小的徐二五,见过世子妃。”
徐三在军营里操练新兵,徐十一也随主子去了军营,徐二五一直留守王府。
赵夕颜笑道:“免礼起身。我正好有一桩差事给你,今日领几个亲兵,去一趟周府,将县君接回来小住几日。”
徐二五忙笑着领命。
退下时,悄悄衝玉簪眨了眨眼。
玉簪脸上悄然浮起红晕。
赵夕颜故意叹了口气:“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别心急,等过了年,我就让你和徐二五成亲。”
玉簪顾不得羞臊,立刻道:“奴婢舍不得离开世子妃,亲事等过两年再说吧!”
一旦她出嫁,就不能在时时在主子身边了。
赵夕颜笑着打趣:“我倒是不急,就是看徐二五急得不行。”
玉簪红着脸道:“他急不急地,奴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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