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夕颜和徐靖定亲后,还是第一次来北海王府。
名分一定,再进北海王府,赵夕颜感觉微妙了许多。进门后,悄然打量四周一眼。
徐靖心有灵犀,笑着转头:“是不是觉得王府富丽堂皇,太过奢侈,有些俗气了?”
赵夕颜轻笑一声:“王爷是北海藩王,身份尊贵,王府就该这般气派。”
徐靖咧咧嘴,压低声音笑道:“我已经令人收拾院子,给你造一座琴阁,再盖一处棋苑,书房也按着你的喜好翻新收拾了。”
月牙儿妹妹喜欢清雅高洁,他一直都记着哪!
赵夕颜心里涌过热流。
有这么一个人,时时刻刻将她记挂在心上。便是风雨如骤,她也要紧紧握住他的手,永不松开。
等等,她就是心里想想,徐靖怎么真的握她的手了?
赵夕颜嗔他一眼:“进王府了,待会儿还要见王爷,别胡闹。”
徐靖挤眉弄眼地笑道:“我刚才心里一动,定是你在心里唤我的名字。我这才伸的手。怎么样,我是不是说中了?”
赵夕颜脸颊微红,笑着啐他一口。
徐靖笑嘻嘻地松了手。两人一同进了正堂。
北海王和北海王妃坐在上首。徐莹徐莞陪在一旁。
赵夕颜一露面,北海王妃颇有些惊讶,张口就道:“赵六姑娘怎么来了……”
北海王瞥一眼过来。
北海王妃隻得挤出笑容改口:“来得正好。”北海王接过话茬:“马公公让人送了信来,赵六姑娘也瞧瞧。”
赵夕颜笑着应一声,走上前,端端正正行了一礼:“夕颜见过王爷,见过王妃。见过两位县君。”
北海王很是和蔼,笑着说道:“快免礼。你和春生定了亲,过个一两年就要嫁进王府,迟早是一家人,不必拘谨。”
赵夕颜对温和好脾气的未来公爹也很敬重,含笑应是。
“春生,这是马公公的信。”北海王叹一声:“你看看吧!”
徐靖迅速拆了信,目光一掠,俊脸倏忽沉了下来,目中闪过躁怒。
北海王妃心里一紧:“春生,信上写了什么?”
徐靖没说话。
北海王妃吓得声音发颤:“到底怎么了?”
赵夕颜看徐靖一眼,伸出手。徐靖嘴角抿得极紧,到底还是将信给了赵夕颜。
北海王妃:“……”
北海王用目光製止满腹心酸不忿的老妻。
春生从小就是个强脾气,难得有人能治住他,不是挺好的嘛!
好什么好。还没过门就将春生吃的死死的,以后还能得了?
……
老夫老妻眉眼示意,无人留意。
徐莹徐莞都蹙着眉看向赵夕颜。
赵夕颜目光低垂,落在手中薄薄的信纸上。马三思显然练过书法,写的一手好字。信上只有寥寥几句话。
慕容校尉屡次向皇上进言,皇上意动,已经下圣旨,令藩王世子们进京读书。传旨钦差不日将至,请世子及早准备。
赵夕颜神色依然平静,看完信,抬眼看向目中狂风暴雨的徐靖:“你打算怎么办?”
圣旨一来,容不得人愿不愿意,必须要启程去京城。
马三思的信早来一步,这就给徐靖几日宝贵的时间,可以及早应对。
当日送出的十万两银子,倒也值了。
徐靖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他处心积虑让我去京城,难道我怕了他不成。我倒要去看看,他能拿我怎么样!”
赵夕颜很了解徐靖,见他这般模样,知道劝阻不了。事实上,她也没打算劝阻。
一味躲避不是办法。棋局在京城,他们要应对落子,也唯有去京城。
刀山火海,也要去闯一闯。
“好,我陪你一起去。”
此言一出,最激动的不是徐靖,而是北海王妃。
北海王妃猛然起身过来,一脸情急:“春生,你要去京城做什么?你口中的他是谁?你什么时候结下这么一个仇人……”
徐靖心情躁怒,耳边再嗡嗡作响,脸色很是不妙:“母妃别问了。”
北海王妃像天底下所有被儿子嫌弃絮叨的亲娘一样,顿时悲伤欲绝,泪落纷纷。
徐靖头大如斗,隻得耐着性子再哄自家老娘。
徐莹徐莞也围了过来,软言好语,总算将北海王妃先哄走了。
北海王看赵夕颜一眼,这才对徐靖说道:“先冷静。钦差总还有几日才能到北海郡来。好好思虑几日再做决定。”
徐靖深深呼出一口浊气,点了点头。
北海王也走了。
正堂里的丫鬟小厮纷纷退了出去。诺大的正堂里,只剩下徐靖和赵夕颜。
“月牙儿,”徐靖猛然握住赵夕颜的手:“你不能去。”
赵夕颜和他四目相对:“我是你未婚妻,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徐靖试图用霸气的眼神让月牙儿妹妹屈服,对视片刻,徐靖率先败下阵来,用力揪着后脑杓的头髮,闷闷地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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