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着
什么?
爹(夫子)回来了?!
赵夕颜慌忙起身,迅速整理衣衫和发丝。徐靖动作更快,一跃而起,用最快的速度整理仪容。
“快瞧瞧我,”赵夕颜压低声音:“有没有哪里不妥?”
徐靖睁眼说瞎话:“妥当得很。”
其实,那张红红的俏脸,一看就是做了坏事被逮个正着的模样。这短短片刻, 又不能去寻凉水来净面。
赵夕颜知道他的话信不得,嗔了他一眼:“都怪你。”
徐靖坏坏地挑眉,压低声音调笑:“是是是,都怪我。待会儿夫子问起来,你就都推到我头上。”
赵夕颜笑着啐他。
熟悉的脚步声踏上了木质的楼梯。
这个脚步的主人,步伐比平日重了些,似在提醒一双少年男女他来了。也比平日慢了一些。
赵夕颜定定心神,装着什么事也没有地迎过去:“爹, 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徐靖也殷勤上前:“夫子回来啦!”
赵元明瞥一眼脸颊泛红如桃花般娇艳的女儿,又看一眼偷花小贼般的学生,不紧不慢地应道:“今日我课上完了,早些回来陪一陪月牙儿。早知道世子也在,我这个碍眼的夫子真不该回来。”
徐靖:“……”
赵夕颜:“……”
被亲爹逮了个正着,赵夕颜羞窘得说不出话来。
关键时候,还得是脸皮厚的世子挺身而出:“夫子说的是。以后我得了空闲,一定多来陪一陪月牙儿妹妹。”
徐靖一边说,一边殷勤伺候夫子入座,又找来干净的茶盏, 为夫子斟茶。
赵元明喝了一盏茶,心里郁气稍平,随口道:“月牙儿,你去吩咐厨房备些酒菜, 今日正午我和世子喝几杯。”
赵夕颜乖乖应声离去。
亲爹这是不满她和徐靖太过亲近……婚约未定,确实不该逾越。
徐靖目送月牙儿妹妹身影离去, 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时, 冷不丁迎上夫子不甚愉快的目光。
徐靖反应那叫一个快啊,立刻正襟危坐,一张俊脸别提多端庄多沉稳了。
赵元明瞥一眼:“世子,我有些话想问你。请世子如实作答。”
徐靖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态度愈发端凝稳重:“夫子请问,学生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赵元明看着教导了十年的学生,缓缓问道:“王爷的病症可有起色?马公公什么时候回京?”
这是在问,北海王府迫在眉睫的危机何时能解除。
徐靖认真答道:“我父王的病没有大碍,养个一年半载就能痊愈。”
“京城那边传了消息来,礼部择了吉日,两个月后太子殿下举行登基大典。马公公总得赶回去,应该就在这几日启程动身。”
赵夕颜给他出的三管齐下的主意,果然见效。这半个月,马公公的态度肉眼可见地好转,已经准备打道归京了。
赵元明嗯一声,又问:“世子身在北海郡,可知别的州郡情形?如果这世道乱了,世子可曾想过何去何从, 何以自保?”
素来爱吹牛的徐靖,这一回倒没吹嘘, 想了想说道:“夫子, 我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我也不清楚以后会遇到什么困境。”
“不过,我可以向夫子保证。不管日后如何,我都会倾尽全力保护月牙儿妹妹。”
少年声音清朗,掷地有声。
赵元明心里一动。
他知道,徐靖说的都是真的。月牙儿说过,前世徐靖为了救她惨死在少时。这份炽热真挚的心意,是徐靖最宝贵之处。
有这份真心,其余的小小缺点诸如惫懒淘气不思进取不爱读书,倒是可以忽略了。
赵元明神色一缓,语气也和缓了许多:“慕容校尉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提起慕容慎,徐靖确实有些头痛,也不好吹大气说能轻而易举地解决慕容慎,想了想说道:“夫子,慕容慎确实优秀出众。当然了,比起我还是差了那么一点。我是出生就在北海郡,从来没去过京城。不然,哪里还有他慕容慎风光的份。”
赵元明:“……”
赵元明忍住呸学生一口的衝动,忍耐着继续听下去。
“月牙儿妹妹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慕容慎喜欢她,算他长了眼。不过,我和月牙儿妹妹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是天生一对。慕容校尉来晚了十年,就别痴心妄想啦!”
赵元明嗯一声,淡淡道:“慕容家势力庞大,慕容慎年少权重,你自己想明白就好。”
徐靖挑眉,傲然道:“慕容氏再显赫,也是徐氏的家奴。慕容慎这个校尉,见了本世子也得低头行礼。”
瞧这牛气哄哄的。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赵元明看着徐靖:“如果慕容慎要强娶月牙儿怎么办?”
徐靖冷笑:“这就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了,夫子不用操心。”
赵元明不再多言。
酒菜备好,师徒两个移步去饭厅。赵夕颜去净面梳洗整齐出来,一派温雅恬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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