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气!”
她直骂两声晦气。
嗡——
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沉明玉深吸口气拿起一瞧,是赵云恬发来的微信。
‘今天感觉还好吗?‘
指尖快速地在屏幕上划过,给对方回了条信息。
‘还可以。‘
赵云恬:‘那今晚还去喝酒吗?‘
‘喝!必须要喝!‘
现在好像只能靠酒精来麻痹她在医院遭遇灵异事件所导致的恐惧余韵了。
赵云恬:‘我今天四点下班,地点订哪儿?‘
‘还是老地方,七点半在那儿碰面。‘
赵云恬:‘ok‘
晚上七点,两人准时在老地方碰面,看到赵云恬,沉明玉奇怪的走路姿势引来路人频频侧目,包括赵云恬,她自己倒是不怎么在乎。
“你这是”
她的眼神扫过沉明玉打了绷带的小脚拇指,问。
“说来话长,待会儿进去再跟你说。”
沉明玉挽上她的胳膊走进清吧。
清吧内的光线昏暗暧昧,驻唱歌手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好听,沉明玉两人在老位置落座,屁股刚挨上凳子就迫不及待拉住赵云恬的手,神色严肃地低声道。
“云恬,我怀疑我被衰鬼缠上了。”
“???”
赵云恬被她这句话砸得一头雾水,衰鬼?二十一世纪了还有鬼?
“唉,你是不知道,我这脚就是车祸之后没多久发生的,直接撞上茶几的边角,指甲盖儿都翻起来了,所以我今天进了医院两趟。”
沉明玉像泄了气的娃娃,精神恍惚,眼神光涣散。
“确实很倒霉,那你要不要赶紧去趟寺庙求个平安符?”
赵云恬闻言五官一皱,能想象得到指甲盖儿与血肉分离时的那种深入骨髓的剧痛。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得等我伤好以后。”
她晃晃受伤的脚,医生给自己拔指甲盖儿的一幕仍清晰的不行,光是在脑子里过一遍都觉得肉疼牙酸。
“那你还要来清吧喝酒?受伤了貌似不能接触酒精”
赵云恬摇摇头,企图甩出脑子里那血腥肉疼的画面。
“再说吧,我今天很需要喝点酒麻痹自己。”
沉明玉艰难地走去吧台,给自己和赵云恬点了杯度数不是那么高的果酒。
“那你少喝点,不然伤口发炎。”
“行。”
酒过三巡,沉明玉的酒量本身就不大好,喝完四五杯就伏在桌上醉醺醺地抬不起头。
喝下去的酒在膀胱堆积,尿意上头,踉踉跄跄地摸去洗手间,好在清吧她常来,喝醉了也能轻车熟路地摸进洗手间。
女洗手间的隔间不算多,总共四个,沉明玉习惯用最后的隔间,刚关好门就迫不及待地脱下裤子解决生理问题。
三急得到解决,摁下马桶的冲水键,哗啦啦的抽水声有些过于大了,在稍显安静的空间里显出几分让人心慌的诡怪。
“嘶酒量还是不大行啊”
沉明玉步伐踉跄地撑住洗手台,镜子里映射出酒后醉醺醺的样子。
她现在是头重脚轻,浑身难受,整个人像只软脚虾,几次都没摁到洗手液的泵头。
“嗝”
刺鼻的酒嗝让她稍微清醒点,挤出些许洗手液清洗双手。
酒精上头,沉明玉干脆掬起一捧冷水扑在脸上,冷意钻进毛孔,醉意稍减,抬头注视镜中的自己,头顶冷白的光线投落,打在任何一位走进洗手间的人的脸上,难免会有呈出几分不健康的苍白。
车祸后的伤口还包扎着绷带,她伸手摸了下,微微的刺痛削减醉意,脸上不断滴落的水珠有些滑进脖颈浸到衣领里,湿乎乎地贴着皮肉。
“呼”
沉明玉准备离开,天花板内镶嵌的顶灯好像出了点问题,灯光明明灭灭的让人内心发慌。
“线路出问题了?”
她含糊不清地嘟囔,正准备离开,背后无人的隔间门无故越敞越开,像是有谁正在门后缓慢地推开,合页处刺耳的声音如同女人尖锐的指甲划过黑板,听得她牙根发酸,头皮发麻。
沉明玉彻底清醒,乌黑的眼珠惊颤着滑到眼尾,用余光瞥向明暗光影中骤然停下的门板。
咕嘟——
唾液滚进喉咙,毛孔沁出细密的冷汗,心也徒然悬到嗓子眼。
谁是谁在那里
灵魂叫嚣着快逃,可极恐之下谁还能自主控制身体?
沉明玉双腿灌了铅般地沉重,她即便想逃,浑身的力气却仿佛被抽尽,眼睁睁瞧着头顶的灯彻底熄灭,周身陷入泼墨的黑。
哗——
抽水马桶发出巨响,如一声惊雷直直劈在她的心头。
不不对洗手间洗手间分明只有她一个人
洗手间的顶窗透进暗淡的光线,沉明玉背靠洗手台,双手握紧台沿,指骨撑得皮肉发白。
咯吱——
一只青灰枯瘦的手探出隔间,手掌重重地贴在门板上,血红尖锐的指甲刮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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