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没有说假话咯。”却听到文鸢问:“小王子为什么要说自己是外人呢。”他皱眉:“什么?”见他走近,文鸢去了眼里的灰,支支吾吾:“请,请小王子想,一人面对自己的亲爱之人,常说‘想做什么’‘愿做什么’;面对得力之人,则会说‘该做什么’‘必要做什么’。”“殿下让小王子来保护我,可殿下让我想玩就玩,现在想想,这大概就是对得力之人与亲爱之人的区别吧,得力与亲爱,谁算是外人呢……”厉绩脸色发白,摔了带钩。从官来拦。他甩开人,真的抹起眼泪。文鸢呆呆的,说对不起。这时代山有呼哨,半场狩猎结束。晏待时受了轻伤。严氏失踪几名猎手。众人也不多问,忙着夸两位大宗主:“我们在这边看,殿下们驰骋迂回,像天敌盘游。”傀光听了,很不快,似乎他的图谋已经落空。他不得不从别处找补。偶然一次,他转向厉绩,如同发现关节处:“阿獳哭了?怎么,和,”他看一眼文鸢,“和你母后吵架了?”“她不是我母后!”厉绩失控。文鸢忙说:“但我将阿獳看成自己的孩子。”厉绩愣住,随即脸红:“你这样胡说——”晏待时拨开傀光,将二人领走。索卢胜之为他们善后:“年轻么,容易起争执。”走到山外一片柘木林,他指责厉绩:“阿獳,你怎么了,在严氏主面前内讧吗?你是义阳的小王子,却远不如文鸢。”厉绩才清醒:“我做错事。”他一人去林子散步,走前看文鸢。代山猎还没结束,当夜各部贵族在帐中休息。晏待时坐床边,整理湿发,背后依凭小而温暖的身体。“没睡?”“没睡,白天是我不对,我把小王子说哭了。”文鸢低声。晏待时转身,迎上她。“从官跟我说了,阿獳对你出言不逊。是我疏忽,本以为他长成正直的少年,没想他这样偏见。”他拿裘裹她,剩一张委屈的脸,才抱入怀中。夜风号,他与她谈心,问她惩罚之外,是否要对阿獳坦白,被文鸢阻止。“将他的身世告诉他,他不会再拿后梁的事为难你。”“不要,”文鸢抓晏待时头发,“让一人对另一人好,办法还多。告诉他,他伤心,恩人更伤心。”她又松手,蜷在他怀中,“你们是父子么……”晏待时亲她嘴角,尝到苦涩,原来是干涸的眼泪。“你呢。”“我没什么。我比他年长呢。我玩了一天,到现在都很愉快。”文鸢枕他寝衣,寝衣浸透,“恩人,我不是外人吧。”晏待时说她傻瓜,抱她到身上亲,两人嘴唇都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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