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顾言这主子,馀下的士兵们全数乱了方寸,甚至纷纷弃了武器逃亡。生死关头上,大伙还是选择了保全自身性命要紧。
而受了刀伤的段驍战,在余憬和其他弟兄掩护下,一路安全抵达雷风寨。
雷征作为他的拜把兄弟,事事皆已为他安排妥当,老早就请来了叁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在雷风寨候着。
几位大夫商讨对策后,便着手处理起段驍战身上的刀伤。由于伤口太深不易止血,不断染红了一条又一条止血布,一盆盆怵目惊心的血水接连被侍女端出,看得在外头候着的周山等人忍不住捏了把冷汗。
一晃眼,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时辰。
关于事发经过,周山也都听了当时全程在场的余憬说了个明白。
「事情的来龙去脉便是如此,我们的人在山崖下小溪流发现了顾言的尸身,身形扭曲变形显然已死透,现场除了他,遍寻不着夫人。顾言虽已死,但属下以为,在抓到安插的眼线前,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余憬心有所感的说。
对于藏匿在云河寨的眼线,周山不由得将矛头指向秦氏父子与萧墨,这叁人在事发后便先后失了踪影,想来是最有嫌疑之人,虽因李婉婉的关係间接除掉了顾言这心头大患,但难保叁个叛徒在投靠朝廷命官后,不会将他们藏身处供出。
作为云河寨第二掌权人,在寨主醒来前,只能先代为处理这烫手山芋。
「当务之急,先是找寻那些叛徒要紧,那几人是万万留不得了,传令下去,凡见秦氏父子与萧墨,必将其诛之以除后患!」
「是!属下遵命,属下这就吩咐下去,属下告退。」余憬拱手行礼后退下。
「寨主夫人下落不明,寨主又尚未脱离险境,唉!我这心连着几天都惴惴不安,没曾想竟会是发生如此可怕的事……」陆欣眼下最为担心的,还是李婉婉的下落,「要是寨主醒来,知道夫人坠崖后下落不明,这可如何是好……」
周山叹了口气,只能拍拍她的肩,安慰道:「寨主吉人天相,自会平安脱离险境的,至于寨主夫人,雷寨主已派了人去四处搜索,相信会有好结果的。」他自知是在自欺欺人,都过那么久了,夫人依然毫无音讯,想必是凶多吉少了。
但会不会没消息便是好消息?找了那么久也没见尸首,望夫人依旧在世才好。
良久,一位大夫从里头走了出来,两夫妻急忙上前询问了段驍战目前的病况。
「血总算是止了,虽说伤口很深,不过庆幸的是避开了要害,尤其是胸口这一刀,再差个一点就中心脏了!寨主当真是福大命大啊!老夫这就去开个药方,恕老夫失陪。」大夫行过礼离去。
「我这口气总算能舒缓些了!」周山抚着胸口,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由此可见他从头到尾有多么的压抑忐忑不安的心。
「谢天谢地,佛祖保佑,寨主没事真是太好了。」听到这好消息,陆欣不由得红了眼眶。
虽说是免了性命之忧,可段驍战着实将自己伤得太深,沉睡了近半个月之久,还未曾有甦醒的跡象,周山和余憬等人轮替着照料,日夜守候在侧,盼着有朝一日他能醒过来。
至于雷征,作为雷风寨主,纵使重责大任扛在身,也几乎是不辞辛劳天天来探望他这小老弟,就算有事耽搁了,也会命人前来探探情况,对段驍战可说是肝胆相照。
这日近傍晚时分,雷征再度前来探望段驍战。
「小老弟你呀!不得再沉睡了,快快甦醒吧!你那小娘子下落不明,你咋还有心情睡觉!?快快醒来吧!你不急,我都替你着急了!」
「雷寨主,您说我们寨主能醒来吗?他要是那么一直沉睡下去,可咋办呀?」从外头端着水盆进来的苾瑶忍不住发话。
「能!绝对能!他什么人?他可是身经百战的段驍战哪!」雷征起身走到她面前,接手她手里的盆子放置架上,顺道拧了帕子准备为段驍战擦身。
「雷寨主,这活我来就好。」苾瑶伸手要去接帕子,却被雷征阻挡。
「万万不可!本王可要替弟媳好好守着这小老弟,今后呢你们寨主身旁我会派小廝伺候着,你们这些婢女就尽量避嫌吧!」雷征为确保日后他这苦命小老弟与弟媳间的夫妻和合,不得不这么安排。
「可是……」苾瑶显得为难,她觉得伺候寨主是职责所在,「伺候寨主就是我们这些奴婢的职责,再说奴婢可不敢对寨主存非分之想,奴婢不是那样的人。」
「奴才伺候主子乃天经地义之事,可男女有别,况且还是近身伺候这等事,要不,你这小妮子来伺候伺候本王?保你荣华富贵你觉得如何?」雷征故意带着调戏的口吻,一双鹰眼直勾勾的盯着苾瑶。
「谢、谢雷寨主看的起奴婢……呃……奴婢知道了,奴婢听令便是。」苾瑶实在不敢直视那双彷彿会噬人的双眸。
「退下吧。」
「是……」
苾瑶才刚离开,段驍战便虚弱的睁开了眼,喊了雷征一声。
「醒啦!我的小老弟,你可把我给担心坏了,瞧瞧你这几天都瘦了不少,回头我让人好生为你煮些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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