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父子在段驍战撤离云河寨后便不知去向,段驍战早就预料到他俩已成了叛徒,却千算万算没算到萧墨竟也为顾言所用,他们的行踪早已被他暗中出卖。
顾言看着手上的字条,冷笑了几声,将字条揉成团,随手扔进了火炉内焚烧殆尽。
陌阡身着一身粉紫色衣裳,端着托盘出现在他面前,「寨主,这是我给您熬的红豆汤,让您暖暖胃,您趁热喝了。」
「放着吧!」顾言抬头看了她一眼,「今日这身打扮不错,对了,她今日还是不吃不喝吗?」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赵盼雪。
将红豆汤放置桌案上,陌阡叹了口气,道:「这两日送去的饭菜、汤品、茶水没有一样动过,再这样下去,她的身子恐怕吃不消。」
顾言一听赵盼雪如此自虐,立刻起身至不远处的凌香阁,陌阡也紧跟其后。
果然,那碗红豆汤怕是又白熬的了,陌阡感到无奈,甚至安慰自己,反正不是头一回了,无碍。
房门开啟,便见赵盼雪衣着单薄虚弱的趴卧在地,顾言立刻将她抱起放至床榻上,为她盖上厚厚的被褥保暖,以一个大哥对待小妹的口吻训斥,「你这是存心想死吗?大冷天的就这么卧在地上,也不怕冻死自己。」
「……」赵盼雪气若游丝,无力回嘴。
她觉得好难受,腹痛难忍。
「看看你都成啥样了,陌阡!快去请大夫来。」
陌阡应了声「是」,立刻着人下山去请大夫。
赵盼雪疼得弓背,活脱脱像隻虾似的,双手始终按压在腹部,「顾言哥哥,别管我了……」
自从被秦氏父子暗地里救至驭龙寨不久后,她便发觉自己似乎怀了孽种,便开始不吃不喝,打算把腹中胎儿给活活饿死。
「盼雪,大夫马上来了,坚持住,盼雪!」对他来说,赵盼雪不仅是曾经的伙伴,如今更像是妹妹般的存在。
在大夫到来之前,顾言便不断的替她用巾帕擦拭汗水,既然救回了她,身处他的地盘,便不会轻易让她出事,他想让她看见段驍战败在他手下那凄惨的模样。
半晌,大夫才在陌阡带路下匆匆赶至凌香阁。
经过大夫诊治后,赵盼雪确实怀了身孕,已近三月,只是胎象尚不稳,需卧床养胎。
可她压根就没曾想留下腹中胎儿,于是拼命捶打着腹部想让胎儿落下,顾言见状立即制止了她的行为,厉声喝斥,「孩子何其无辜?你这个为娘的当真忍心不要他吗?」
「这孩子连生父是谁我都不确定,萧文萧武日日玷污我,我好不容易逃离了魔爪,岂能留下这孩子让我日日怨懟?」噙着泪水的眸子里,透着深深的恨意,「这孩子是个孽种,我断不能留他,顾言哥哥,你就别再劝我了,让我打掉他吧……」
顾言明白了她的苦衷,只能由着她做这决定,「既然你心意已决,回头我就让大夫给你开个落胎的方子。」
虽为那孩子感到心疼,但这毕竟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赵盼雪在喝过落胎药后,腹痛了几个时辰,却怎么也不见落胎,硬是又给自己强灌了碗落胎药后才将其排出,过程中她疼得厉害,却也强忍着不吭一声,她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要那孩子。
初具些许人形的胎落下后,被侍女用布裹了起来,顾言看了眼后便差人找个地方埋了。
暗自在心里祝福那孩子往生极乐,投胎到对的地方去。
失血过多的赵盼雪面无血色的躺在床榻上昏睡,顾言让陌阡守着她,他则回到旭日殿去关心关心李婉婉。为了赵盼雪的事,他已有两日未见她。
「婉儿,你用过膳了吗?」进了寝殿发觉空无一人,顾言一惊,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这婉婉还真不让人省心,只要稍稍不注意就又出了岔子。
顾言急匆匆的带了几个侍卫驾马寻李婉婉去。
?
连着两日跋山涉水,穿越过片片山林,躲过几次官兵,周山终于带着那些老弱妇孺来到雷风寨,其馀当时分头行动的人也都前后陆续的抵达。
「多谢雷寨主在这时不顾一切收留我们,我替云河寨上下敬您一杯。」周山举起酒樽敬向雷征。
「云河寨与我雷风寨是何等交情?我若是见死不救,那岂不是毁了两寨之间维持多年的情谊?再说,他的事便是我的事,只要与贤弟扯上边的,雷某在所不辞!」雷征搂着身旁的侍妾,一手拿着酒樽,与之互敬后饮尽。
酒过三巡,他再度提起段驍战,「不知贤弟目前是否平安,我寨派出的探子回报消息,说是炎白山近来陆续有人马频繁出入,但依我所知,炎白山尚未有人成立寨子……」雷征最后一句话意有所指。
周山立即心领神会,「雷寨主的意思是,有可能是顾言在炎白山自立起门户?」
雷征点了点头,「不无可能,他这人会背叛自家寨主,就表示他一心想自立门户,这其中定是还有什么驱使他这么做的原因。」
周山看了看他身边的侍妾和侍女、侍从,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都下去吧!」他松开搂抱侍妾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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