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进入了云河寨,阵阵马蹄声引起在不远处玩耍的孩儿们注意,他们立马跑上前迎接。
见李婉婉从马车上下来,牧牧立刻上前拉住她的手要她陪玩,「牧牧想去荷塘餵鱼,夫人您同牧牧去,可好?」
牧牧稚嫩的嗓音配上纯真无邪的童顏,令她暂时忘却了丧父之痛,她反牵牧牧的小手,宠溺的捏捏那小鼻头,「当然好呀!只有咱俩显得有些寂寞,不如再叫上其他人吧!」
「好!」
段驍战佇立在原地,默默望着她离去的背影。
这样也好,让那群孩儿们陪伴她,也好过让她自个儿独处而胡思乱想的好。
此时已到荷塘的李婉婉看着荷塘里满是盛开的荷花,不少鱼儿自在游着,还有孩儿们开心投着饵食的模样,转瞬间沾染上那份欢快的气息,脸上这才有了些许笑意。
牧牧餵食了一会,放下饵食来到她身边,犹豫片刻还是禁不住好奇的问,「夫人,牧牧听寨里的人说您和寨主去接您爹爹,怎么牧牧都没见到人呢?」
短短几句话,却深深戳中了李婉婉的痛处,她先是一愣,随后才向他解释,「牧牧啊!我爹爹他……生病逝世了,所以不能跟着回寨里……」明知孩子此番是无心的过问,但心里却好似万箭穿心的难受。
「什么是逝世?牧牧不懂。」牧牧天真的看着李婉婉,眉头略微一皱。
一旁年纪稍长的女孩向牧牧解释道:「『逝世』指的便是人走了的意思……」她眼里突流露出惋惜,「寨主夫人……令尊走了,您一定很伤心,可是我们都会陪您渡过的,您还有我们,您别太难过。」
「是啊!寨主夫人别太伤心了。」
「寨主夫人请节哀。」
「夫人,我们每天都陪着您,您别伤心。」
这些幼小的孩子竟还懂得安慰人,李婉婉不禁潸然泪下,牧牧见她哭了,心里跟着急了,「您别哭,您一哭牧牧也想哭……」他说完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孩童本就易受周遭的情绪氛围影响,围观旁听的孩儿们,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哭哭啼啼,原本欢乐的气氛顷刻间变得灰暗沉闷,好似蒙上了一层名为悲伤的阴鬱。
「这是怎么了?为何都哭哭啼啼的呢?」陆欣听闻李婉婉回到寨里,便找了过来,来到李婉婉身旁,不解的问:「你们这都发生何事了?妹妹你这眼睛都肿成这样了,莫不是……出了什么岔子?」
陆欣私下向来都是与李婉婉姐妹相称,只有在其他人面前时才对她用上敬语,毕竟就算寨主没公开他俩之间的关係,大伙也都心知肚明,她,便是日后的准寨主夫人。
李婉婉一见陆欣,便委屈的说不出话,只一个劲的哭着。
陆欣虽不明白发生何事,但也猜到了几分,温柔拍拍她的背好生安慰着,「好了好了,咱们不哭……没事没事……等会你慢慢说给我听。」
场面变得有些控制不住,哭声此起彼落,陆欣让侍女把孩儿们带离,自己则留下陪伴李婉婉。
「现下都没人了,妹妹就告诉我是什么事能让你如此难过?」陆欣放轻声调,温柔的引导她说出口。
「姐姐……我爹爹过身了……我成了孤儿了……」李婉婉梨花带泪的哭诉着。
陆欣震惊不已,不捨的想拥抱她给她安慰。
李婉婉立即阻挡她伸出的双手,摇摇头,解释道:「姐姐,你眼下有着身孕,而我是服丧之人,怕给你过了秽气……」
「没有的事,我们就如同家人,没什么好避讳的。妹妹啊!你要学会放宽心,你过的好,你爹在天之灵也才得以安心。」陆欣是真心要她好好的,不想她被伤痛给束缚。
「谢姐姐给予妹妹关怀慰藉……还有一事,不知姐姐是否愿意听妹妹说说?」
「但说无妨,我愿为妹妹分忧解劳。」
李婉婉先是做了个深呼吸,带着些许踌躇,尔后才娓娓道来,「就……我和寨主……我俩之间发生了点争执……然后……然后……」
「然后咋了?」陆欣屏气凝神专注听着。
「因为我……我一时糊涂……寻了短……他救下我,而我却对他说了难听话,因此他气不过赏了我一巴掌……」讲到这,李婉婉还心有馀悸。
陆欣听了这些有些缓不过来,除了震惊还是震惊,「什么!?妹妹方才是说,寨主打了你!?当真?这……这事咋成了这地步呢?妹妹,容姐姐说句公道话,你俩其实都有错,妹妹你错在太衝动行事了,不该不爱惜自身性命……而寨主他再怎么盛怒也不该动手……」
「我现下后悔对他说了不好听的话,我当时不该因为一时衝动说他什么也不是,姐姐说的对,我自个儿也有错……」
或许就是因为说了重话,伤了他的心吧……李婉婉面色凝重,眼下只想着怎么去向段驍战赔不是,是她的倔强离间了彼此。
「这还不简单,男人要的不就是女人最温柔体贴的一面吗?好好向他撒撒娇道个歉,包准你俩和好如初。」
是啊!男人不就最吃这一套吗?李婉婉向陆欣道过谢便先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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