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并不知女鬼要在张顺身上达成怎样的目的因此无法推测。
可若女鬼是在报復牛二,则意味着,牛二破坏了女鬼通过张小双想达成的目的,也就是牛二与巡夜人的死有着直接的关系。
而他的判断是牛二是坏人,女鬼是好人,完全正确。”
凤盷说着拿出昨天孙怀瑾送给凤盷的荷包道:“还记得昨天孙怀瑾送来的荷包吗?那是牛二的荷包,就是女鬼让张小双送去疯子家的东西。”
“若将信息再一提炼:牛二是坏人,先是为了抢夺姜家的田地失手杀了姜大,再是被巡夜人撞见,巡夜人疯掉,但牛二仍旧不改杀心。而女鬼让张小双送荷包提醒,可牛二依旧得手,杀掉巡夜人嫁祸女鬼。女鬼不甘背负污名,欲附身害牛二。”
柏信听得仔细,时而皱眉思索,过了会道:“我认同凤兄的猜测,不论是从女鬼魂体纯粹还是因果干净来说,女鬼都不是杀人凶手。而女鬼要害的牛二也的确有可能是将罪名栽赃在女鬼身上的真正凶手。这些我认同,可我并不认为孙怀瑾知道这些。那只是小孩子童言童语罢了,你兴许只是后来知道了真相后,硬是联想上去才被你理解成这般深意的,小孩子哪儿来那么多心机。”
凤盷道:“你这般想的确没有不对,起初我也并未在意,但孙怀瑾一直拖着小尾巴招摇过市。”
“我本不认识什么张小双、牛栋栋、姜姜。那日我带着糖去学堂找孙怀瑾,将学堂里所有的孩子都引出来,孙怀瑾特地偷偷地指了指张小双和牛栋栋与我看。那日姜姜不在,他昨日便带上张小双和姜姜来找我。”
柏信笑道:“或许只是他们几个玩儿的好呢。”
凤盷道:“可我得知,他素来与牛栋栋不和。且昨日张小双带着弓箭来河边射野鸭是孙怀瑾撺掇的,我曾告诉他,在河边便可找到我,他是知道的。”
柏信道:“只是巧合罢了,小孩子不都喜欢上山打鸟,下河摸鱼的吗?”
凤盷道:“没错,一切看起来都像是巧
合对不对。还有。”
凤盷先是指了指地面,又指了指河对岸,道:“我们脚下是案发现场,直对面便是孙怀瑾家。隔着这样窄的一条河,对面发生的一切清晰可见。而从孙怀瑾家的门缝更是能直接看到杀人现场。”
柏信还没说话,凤盷又道:“这也可能是巧合对不对?”
“姜大死的那一日开始,孙怀瑾的爷爷孙秀才生了病连续停了三天的课。”
凤盷道:“这看上去又是巧合?”
柏信不说话了,因为一个巧合发生,或许当真只是巧合,但如果接连多个巧合碰在一起,柏信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违心地说出“巧合”二字。相比于巧合,他此时甚至更愿意相信那听起来十分离谱的猜测。
柏信喃喃道:“你是说,老秀才和孙怀瑾一起目睹了凶案现场?”
凤盷双眼微眯,笑道:“据村民说,当晚恰巧孙秀才去了乡里一同年家,当晚不在家。所以当晚应是孙怀瑾同女鬼一起目睹了凶案现场。”
柏信道:“所以这一切,老秀才并不知情?”
凤盷想起那晚与老秀才仅有的一次碰面,老秀才暧昧不明的态度,道:“他恐怕知道些什么,但我猜想他知道的并不多。”
柏信不解,“他为何不问孙怀瑾事件细节?”
凤盷道:“我只见了他一面,了解的并不多。不过可以推测,此人读了一辈子圣贤书,自视甚高,圣贤教人持身端正品,德高尚是立身之本,受熏陶一辈子的人难免对自己的品性有所要求。或许他既不愿得罪不能得罪的人,又不想为那些人遮掩而使自己的品格有所折损,于是不多听不多问,所以当得知了孙怀瑾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他或许选择不问,隻教导孙怀瑾该如何自保。”
柏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既然如此,那孙怀瑾向你透露消息也是老秀才教的?”
凤盷皱了下眉,似在思索,喃喃道:“孙怀瑾。怀瑜握瑾,老人家对于孙儿的期许,昭然若揭。教孙子不要说出真相,是为自保,又不愿因此事让孙怀瑾日后成为畏惧强权苟且怯懦的庸人,便教着他该如何安全地说出真相。懂得自保又有风骨,或许才是这位老人家要教给孙儿的。”
柏信闻言不由叹息,“竟是如此。”
“既要将那女鬼超度送归轮回,自然要消除她的执念,她身上背着的杀人的罪名肯定是要洗掉的,但,”柏信瞧了瞧那脏兮兮地荷包道:“这一个荷包也不够吧。”
凤盷淡淡道:“那便是凡人
的事了,修者管的是鬼怪妖魔。”
柏信:“这里是空蝉山庄的辖地,总有些人脉,还是交由我来打点一番吧,总能快些。”
凤盷道:“如此便劳烦柏兄了。”
柏信连连摆手:“客气了。”
凤盷拍着手上从荷包上沾染地泥渍,慕韶给他丢了张湿帕子,凤盷随手接过,仔细地擦着手。
柏信见他擦得仔细,指了指河边,道:“怎不去河边洗洗。”
凤盷闻言看了看那河水,又抬头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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