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信有些兴奋,道:“可是那女鬼的事,你已经有头绪了?”
、第二十六回
凤盷从储物袋中拿出从那老屋子中找到的丝帕, 递给柏信看,“这是从发现女鬼的屋子中找到的。”
柏信接过手帕,跟上凤盷的步伐,边走边看, 道:“之前我也听村长提了一些, 你们去的那老屋子是五十年前一个叫陈阳的秀才的祖宅。既然这帕子是从那陈阳的屋子找到的, 那这帕子莫不是这陈秀才与哪家小姐的定情信物?这阳字,说得就该是陈秀才了, 那绮字, 就当是那送他帕子的小姐了。”
说着柏信顿了顿道:“女鬼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这老屋中,莫非你是猜测女鬼就是这个叫绮的姑娘!”
说着柏捶了一下手掌心, 道:“如此便简单了,只需打听了她的名字, 以招魂术将其拘来净化,任务便是完成。”
说完他神情似有些遗憾, “只是没想到这任务竟真的这般简单,这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凤盷道:“那却未必。”
柏信闻言来了精神,追问是何意, 凤盷却不答, 只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柏信跟着凤盷来到了老屋的巷口, 柏信刚来不久不识得此路,隻问:“凤兄我们这是去何处?”
凤盷道:“去老屋的邻居家。”
越过之前的老屋, 来到一并不起眼的人家前, 两人敲开门, 来开门的正是之前告诉凤盷这屋子古怪的小孩。
小孩显然也认出了凤盷,但看看凤盷身边陌生的柏信,又有些怯懦, 他缩在门后瞧瞧地看着两人,小声道:“神、神仙哥哥有事吗?”
凤盷从储物袋里找出一盒集市上买的点心塞给那小孩,道:“你家大人可在,可方便见一见?”
那小孩捧着手里的点心,不安地看看两人,犹豫了下,对凤盷的信任还是战胜了不安,点了点头,引两人进去。
小孩家里一共四口人,小孩的父母、一个年迈的祖母,再加上小孩自己。
房子有些简陋,太阳已经西落,天尚未黑,屋中却已昏暗,偌大的房子隻点了一隻小小的蜡烛,小孩的母亲在晃动地烛火下做着针线活。
小孩家中长辈见凤盷与柏信有些惊讶,有带着些戒备,待凤盷说明来意,小孩的父亲沉吟片刻,还是带着两人去找寻小孩年迈的祖母。
老人年近古稀,头髮花白,却并不糊涂,拿着凤盷从隔壁找到的手帕,轻轻摩挲,老人似乎陷入回忆。
柏信闻言看了凤盷一眼,心道果真被他猜对了,这老太太真的知道
些什么。
良久,老人沙哑的声音在屋中响起,是老人一贯缓慢地语调,她道:“很多人都忘了,陈秀才有一个未婚妻。”
“他们私定终身。”
凤盷却神色不动,静静地听着。
老太太浑浊的眼睛似乎闪着泪花,道:“陈秀才是村中的一个穷秀才,绮姐姐是罗家的小姐。不知两人是怎样相识,早早的就私定了终身。”
五十年前,罗家是乡里有名的大户,家资丰厚。罗老爷没有儿子,只有一个独女,偌大的家产被无数人觊觎。
罗老爷怕自己去后女儿吃苦,想为女儿寻一户能护得住女儿的人家,在求取罗云绮的众人之中,陈秀才不论是家世还是功名都并不出彩,罗老爷看不上陈秀才。
可罗云绮自小极有主见,非陈秀才不嫁,罗老爷不同意,两人便私定终身。
“陈秀才为了娶她,便骗她说要出去搏个前程,风风光光八抬大轿地回来地娶她。可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她是个死心眼的,生生等了陈秀才十年,硬拖到二十七八都没嫁人,乡里谁不笑话她,可她就是这样的人,认准了一件事,死不悔改,谁也不能奈她何。”
“我总以为她那样的人,不在乎外人的眼光,定然是内心极为强大坚毅的人,可直到她年纪轻轻却病死,我才知道,那个陈秀才到底是给了他怎样的致命一击。可怜她到病死都没能等到那个负心人。”
“那陈秀才走时,我不过才五六岁尚不记事,她怕陈秀才的屋子没人住会荒废,就常来打扫。那时我家就住在那老房子后头,她常教我识字、给我吃的,她是个良善的人,生的又美。从我认识她开始,她喜欢在河边那棵枯死的玉兰树下发呆。她同我说,等着玉兰开花的时候,陈秀才就会骑着高头大马回来娶她。”
“我就说,这树都枯死了,哪里还能开花。她却同我说会开得,陈秀才从来都不骗他。后来这树倒是真开花了,可陈秀才也没回来。再没过多久,她就病死了。”
“我那时小,见她信那树会开花就以为她是盼着那树开花,可后来,那树开了花,她却病死了,我才知道,她其实早就知道陈秀才在骗她,她守着那不开花的树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后来那树真的开了花陈秀才却没回来,她便再也没法骗自己,十年的梦碎了,她便去了。”
“半年前陈秀才的屋子突然有了动静,村子里的人有说那玉兰树下有女鬼,我就知道是她回来了。她可真傻,真傻,她还在等那负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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