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又摆出那幅庄严的模样,林毓身上那些冷漠与无底线理性,有一部分就来源于这位老妇。
这座孤儿院是黑历史遗留产物,躲藏在同样僵化的老街里,像一座巨大的古墓。
这些孩子没有社会身份,无法自主融入人群,就像当时的林毓和林行骥,他们要靠领养人给予在这世界上的一席之地。
但领养人通常都是一群人渣。
院长低头看了看手表,“客人来了,我该去接待他。”她试图拖动身躯,却露出痛苦的表情:“风湿——这鬼天气。”
林毓反唇相讥:“你应该直接让老头把他赶出去。”
“这条老街都属于他,这人就是电影里的教父。”院长冷冷地盯着她:“那句话是什么——‘神必帮助你;那全能者必将天上所有的福,地里所藏的福,以及生产乳养的福,都赐给你。’意思是我们要放弃所有的尊严去祈求这些alpha,不要用铲车把玫瑰园掀翻。”
林毓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教父吗?
车灯突破雨幕,一辆庞然大物停在玫瑰园门口,暗沉沉的颜色与天幕融为一体。
“小心脚下。”
林毓站在门边,黑伞的边缘遮住了眉眼,只露出微笑的唇角。
屠义津扶在门把上的手被轻轻按住,他没带手套,这份触觉过于鲜明,他感受到了黏腻的汗水、紧张的颤抖、不切合的力度。
上一次有人握住他的手,是在阻止长刀捅入自己的喉咙。
眼前的人穿着老旧的卫衣和牛仔裤,站姿规整,雨伞微微倾斜出一个合适的角度,让雨水不会淋到下车的人。
她用那种柔和、诚意待客的声音唤道:“先生。”指尖划过手背上的伤痕,轻轻握住那只粗糙的大手:“您如果要进入玫瑰园,必须要把烟熄灭。”
屠义津低头看着那只细弱苍白的手,脑海中闪过一丝血腥的画面。
他顺从地将烟头丢到脚下的水坑里,微弱的火星瞬间被雨水打灭。
那人发出一阵轻笑,缓慢地将雨伞抬高,露出一张惨淡的面庞。
林毓笑着牵起他的手:“请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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