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连问,惊的玄霞跳了起来。
我就知道!那老东西是个祸害!
普天之下也就只有玄霞敢称呼景枫玄君为那个老东西了。
他来回急促走了几步,冲寒舟道:我们应该立刻将此事告知掌门。
寒舟缓缓摇了摇头:师尊闭关冲击大圆满,不能打扰。且已过千年,并无确切证据,我们又能拿景枫玄君如何?
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折柳的神魂被他拿捏?
倒也不至如此。若魂魄有所缺失,折柳的修为不会进展如此之快,想必应是封存在她的随身之物中,比如
比如那把剑?
玄霞想了起来。
景枫玄君曾为折柳铸过一把剑,名为催寒。
取自苦雨催寒不肯晴。
是折柳随身不离之物。
折柳冷落他千年,久违的再次踏入荒火峰,便是在催寒剑折断之后,她来求他铸剑。
余霞暮辉中,她垂袖站在那里,静静望着他,眼中似有波光闪动。
那时他是怎么做的?
你将她赶走了。寒舟的话字字戳心。
我,我怎么知道,我还以为玄霞颓丧的坐倒下去。
大约便是那时起,折柳的五感七情逐渐归位,也因此道心不稳,修为下跌。
是,然后还和一个资质平庸的弟子厮混在了一起。玄霞暗自磨着牙根。
所以你对牧泽动了杀心。
这,这如何怪得我?口口声声说要修无情道的是她,却又自食其言喜欢上了别人,叫我怎么忍的下这口气
寒舟能说什么呢?他这个师弟,看着精明,实则傻的要死。
他叹了口气:那你也不该如此对待牧泽。若说之前你二人或许还能破镜重圆,但自此之后,再无可能。
玄霞不再说话。
他早已悔不当初。
寒舟所说他如何不懂?那时冲动下打伤牧泽,清醒后便已心生悔意。
只是他向来恣意任性惯了,做了荒火峰峰主之后更是无人敢忤逆他的意愿。
先是见那弟子得了折柳青睐,就已让他心头火起,后又见折柳百般维护,一时之间再也冷静不得。
他明明,明明都想好要这么守着她一世无情了,她却又当着他的面喜欢上了旁人
玄霞死死瞪住案上长剑,鼻中涌出的酸意让他眼尾堆起了一抹湿红。
那依你说,我现在要怎么办?沉默许久之后,玄霞才又闷闷开口。
情场失意,那便与我一起投身宗门事业如何。
玄霞:
好气哦,这就是他心怀宗门,鞠躬尽瘁的大师兄。
那是你没人喜欢,才不得不投身宗门玄霞手指抠着玉榻的雕花,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
什么也没说。要我做什么,你就直说吧。
寒舟凉凉的扫了玄霞一眼:我想让你试着炼制一个护山法器。
护山法器?咱们宗门不是有祖师爷留下来的护山大阵么。
护山大阵已用了万年,虽每隔千年都会进行一次加持,却并未在神魂一道上有所抵御。
玄霞明白了寒舟的意思:你想要我炼制一个可以镇守魂魄的法器。
寒舟颔首。
玄霞只微微考虑了一瞬,便干脆应下:好。
虽然他于神魂上并无钻研,但只要一想到能给景枫玄君添堵,就让他浑身充满干劲。
你不是擅长操控神魂么?
我偏就要将这魂魄镇住,让你束手无策,动弹不得。
在脑中将景枫玄君暗自磋磨了一遍,玄霞阴险的哼笑了几声,视线一转,看向了桌上灵剑。
我倒有些好奇,这剑的剑魂会是何样?也许是根傻不愣登的木头。
我没有看过,你可以唤出来试试。寒舟道。
玄霞便掐了个法诀,伸指去碰剑。
正当此时,一道幽绿剑气突然从大殿门外猛烈袭来。
剑气刚劲锋利,摧枯拉朽般卷进殿中,将寒舟急切下掐出的灵盾击的粉碎。
然后撞上玄霞,将他直直击飞了出去。
丁零哐啷,轰隆咚当。
玄霞撞翻了一大堆屏风烛台,玉器摆设。
他的身上有许多护身法宝,能这么轻松伤到他的,唯有一人。
剑气扫荡过去的同时,折柳手持一根竹枝,一个莲步跃进了荒火峰大殿中。
寒舟默默退开了一步。
玄霞顶着一堆纱帐珠帘艰难起身,又惊又怒,一脸不敢置信。
折柳你是不是疯了
折柳理也没理他,冷冷扫视了一眼殿内:我的剑呢?
寒舟一指:那儿。
折柳五指一张,还没认主的灵剑一阵颤动,仿佛天生就知道自己该往哪儿去似的,飞入了折柳掌中。
只影剑到手,折柳转身就要走。
玄霞气的吐了一口血,拖着纱帘追出几步:你,你,你给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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