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用幽怨的目光看着沈父,她想知道女儿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出现在这宫宴上,她的脸又是怎么回事。
而且女儿不是死了么,怎会出现在云霞公主身边,而且公主竟还对女儿如此照拂。
这一切的疑问,让沈母恨不得快步走到靳青身边,将人抱进怀里。
那毕竟是她疼了十六年的心肝宝贝啊!
沈父也不说话,只是平静的与沈母对望。
女儿受屈枉死的事情沈母知道,他心里自然也是有数。
代家人的不讲究自然是板上钉钉的事,只是为了补偿代家,圣人给了代家人各种特殊的待遇,就连今日的宫宴,也让代家人坐在自己身边,足可见圣人对代家的恩宠。
此时若是爆出女儿还活着的消息,说不得圣人会亲手帮代家铲除女儿,进而牵连到沈家。
夫妻这么多年,他这个妻子最是个能拎得清的人,他相信沈母自己可以想得通。
沈母眼中满是不忿,她已经抛弃过女儿一次,难道说要连多看女儿一眼都不可以么!
但沈母心中也知道丈夫的决定是对的,除了这个女儿她还有三个儿子两个孙子,她自己受牵连不要紧,可她的孩子们怎么办。
想到这,沈母用力咬紧牙关,随后对两个参加宫宴的儿子叹道:“那人长得确实有些像你们妹妹,只可惜同人不同命,你们妹妹的命太苦了,要是不早逝,现在定然也能过得很好!”
沈家的两个哥哥纷纷点头应和,他们都是已经成家的人,自然要为自己多考虑一些,既然母亲自己能想通自然是最好,他们可不想再出什么幺蛾子,去同代家硬碰硬。
见两个儿子竟然这么容易便接受了她敷衍的说辞,沈母心中一阵阵悲凉,最后深深的看了靳青一眼,接着便垂下头静静看着自己手中的水杯发呆:她可怜的女儿啊!
知道沈母已经想通,沈父也是松了口气,随后对两个儿子轻轻摆手示意,让他们不要再提这件事,他们的母亲已经忆女成狂了。
代勋显然也看见了靳青,而脸上还没消肿的代子言则是倒吸了一口了冷气,她怎么敢来参加宫宴,就不怕被人认出来么!
沈慧茹当初订婚较早,因此很少参加京中的各种聚会,虽然号称京城第一美,可更多的都出自别人以讹传讹的传说中。
再加上被发配之后,她已经多年不曾在京中出现,因此真实相貌早已经被人遗忘。
在听说过沈慧茹的死讯时,不少文人还为她写下各种诗篇,专门用来纪念她。
但可笑的是,这些人惦记的只是他们想象中的沈慧茹,此时靳青就这么大咧咧的坐在众人面前,却没有一个人认出她来...
代勋紧紧地抿着唇,强迫自己不去看靳青。
此时,他心里最恨的人便是李氏。
若不是李氏办事不牢靠,他也不用提心吊胆的坐在宫宴上担心靳青会不会忽然发难。
想到躺在床上养伤的李氏,再想到被打的像猪头一样的代子言,代勋心里循环出现一句话:沈慧茹攀上了云霞公主,她回来复仇了,自己一定要先下手为强。
许培林这边就简单多了,他的大儿子许占瑛如今已经是从四品官员,有了自己的桌案,而他则是同夫人及许占鹏坐在一起。
坐在父亲身边的许占鹏比白日里安静了不少,只是在父亲没看见自己的时候,悄悄的将视线投向云霞公主这边。
那大咧咧的打量让云霞公主觉得自己浑身都不舒服,就好像她只是一个被贴上标签的所有物一般,也更加坚定了她心中的想法。
不只是他们,宫宴上的其他人也都是各怀心事,只不过为了哄皇帝开心,大家面上都是一片和乐。
终于到了比试的时间,除了朝廷中的武官们可以在赛场上相互较量外,那些皇子和文官也都可以派自己的一名亲随上场。
只不过,那些派亲随上场的官员都要拿出一个好物件出来作为头彩。
比赛的规则是车轮战,在赛场上站到最后的人便是最终的赢家。
获胜者不但能拿走所有的彩头,还能向皇帝提出一个要求。
这奖励丰厚的几乎让所有人为之疯狂,因此他们在赛场上也都会用尽全力,将自己所有的实力全部展现出来。
由于是车轮战,因此大家都不愿意最先上场,只想保存实力以备后用。
因此,最开始那几轮比赛,几乎都是些文官随便派些人上场凑趣。
云霞公主嘴上有伤,宫宴的时候只能吃些流食,直到比试的时候才终于打起精神来。
听到比赛开始的号角声,云霞公主轻声对靳青问道:“青青,你能拔得头筹么!”
将食物塞进嘴里,靳青外头斜眼的问云霞公主道:“给钱不。”
云霞公主紧张的舔了舔嘴唇:“一锭金可行。”只要靳青最后一个上台,应该还是有胜利的希望吧!
谁料她的话刚一说完,便见靳青已经站起身来大步向擂台走去:“老子现在就去撕了他们。”一个人一锭金,这么好赚的活计为何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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