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周妤混成这样,可玩归玩闹归闹,她正经起来又和黄毛几个完全不一样。
以前她在学习上就在学校里一直名列前茅,让一众人民教师对周妤又爱又恨,要不是尖子生的身份,余欣兰也不会费周折让她到北城念高中。
余欣兰拿周妤当成小孩子,总是哄着她,说她去了肯定会喜欢上这个地方,以为她的沉默只是对新环境的抗拒。
那老周呢?你走了,我也走了,他就剩自己一个人了。
你爸又不是叁岁的小孩子,他能照顾好自己。
不仅是余欣兰,老周私底下问过周妤意见,可他表面上是问,话里话外却总在赶她。
有你妈顾着你,总比跟着黄毛几个每天瞎混强。
北城不管是教育资源还是生活环境,都比这边好。
北城还有雪,你不是一直嚷嚷着想看雪么?
周妤被说得烦了,她脾气一上来就真说要走,没有半点犹豫,收拾起仅有的几件行李就跟着亲妈去了北城。
她从南城的小乡镇出来,见惯了田园小径和山野风光,这会儿来到北城车水马龙的市中心,要说没半点震撼那是假话。头两天周妤是看什么都新鲜,又是拿相机拍照又是要寄回南城,每回都能在电话里絮叨半天,把老周都听烦了。
直到第叁天,周妤见到了徐溪悦,比她还要小一岁,扎着丸子头,笑起来还有两个小虎牙,甜着嗓子喊周妤名字。
徐景荣在后头摸了摸女儿的脑袋,笑了笑道:“溪悦,不能直接喊名字,要叫姐姐。”
周妤到了这会儿才后知后觉,余欣兰已经二婚了。
丈夫和他前妻的女儿,叁口之家,这就是她重新组建的新家庭。
比起老周,徐景荣确实更符合她择偶的标准。
他经商多年,家底十分优渥,也不摆商人架子,为人和善。礼物和点心,有徐溪悦的一份,就有周妤的一份,对一个外人周到客气,能做到这一点实属不易。
可周妤不敢装腔作势,她从小飘来荡去,惯会看脸色,知道大户人家对一些条条框框格外讲究,她不再吊儿郎当的顽皮,至少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心里更是暗暗和徐溪悦做比较,不想在外人面前丢了老周家的脸。
周妤从小没被这么拘束过,但日子过得舒坦不少,吃饱穿暖,还没有老周每天的藤条伺候。
徐溪悦带她学了不少东西,围棋钢琴还有芭蕾舞,不过周妤不感兴趣还急性子上头,半点坐不住,偶尔装装样子陪她玩一会儿,就又不知道溜去哪里了。
老周虽然藤条是抽不到她了,但还是每天电话慰问,周妤却嬉皮笑脸,说管不了她。
还是黄毛打的电话,语气里满是委屈埋怨,说她现在呆在北城快活,连老父亲都不管不问了。
周妤的火一蹦叁尺高,后来细细一问,才知道老周两个月前就扭伤了腰,还做了场小手术,因为怕影响周妤的学习,也知道她的脾气,便一直瞒着装没事人。
那会儿周妤还没有手机,兜里揣了几块钱在路边的便利店窗口打的电话,她搓搓手,嘴里呵着冷气,和老周讲她未来的计划,“爸,等高中念完,我想考回南城读大学。”
“不行。”老周没等她把话说完就一口否决了。
“那大学毕业以后呢?”
“别人是挤破脑袋要在外面扎根,你怎么动不动就要回来?”老周一顿臭骂,说她光嘴硬却骨头软,遇到一点小事情就认怂,“我是扭伤了腰,但不是残废!”
他们父女俩都是半斤八两的直脾气,言语也互不相让,最后在电话里狠狠吵了一架。
周妤不知道北城的冬天有这么冷,她穿得薄,初雪没欣赏成,在路边冻得直骂脏话,她念的方言,这里没人听得懂她叽里咕噜骂了些什么,连路墩子也没能逃过一脚。
连日不顺,这下多少带了点私人情绪。
后来踹累了,脾气也泄空了,周妤蹲坐在地上开始发呆,孤孤单单,像是被全世界给抛弃了。
周妤没注意到旁边有人看她,看就看吧,她不在乎了。
脚步落在雪上,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又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来人的影子在地上被拉得斜长,他顿了顿,还是试探性的开口,“是有人欺负你吗?”
一个好听的男声,温润富有磁性,可惜周妤不仅没空欣赏,还呛了回去,“没有!”
“可你哭了。”
周妤一抹脸上,温温热热,好像是有泪痕,她又羞又恼,语气恶狠狠,“冻的!我是被冻的,这不是在哭,没人欺负我!”
话音未落,她的身上多了一件深灰色的羽绒服外套,还带着人的体温,又暖又热。
蒋沉蹲了下来,身上只剩一件高领毛衣,他伸手帮她拉拢外套,“那这样呢?你好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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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一章的更新要写一晚上……
进度比我想的要慢,大家可能需要忍一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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