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二爷正抱着香香软软的小狐狸在榻上将醒未醒。
忽然听见耳畔传来几声细弱嘤咛,他尚未睁眼,下巴就遭了一个软绵的小拳头。
李祯只以为她是没睡好,有起床气,手臂紧了紧,圈住小腰,轻拍后背给她哄睡:“乖,不哭,还早,再睡会儿”
怀里的小东西安静了一会儿,却忽然又挣扎起来,嘴里迷迷糊糊地喊着什么,开始对他拳打脚踢。
虽然她的手脚没什么力气,打在身上都是软的,但也足以引他起疑。
“怎么了?”李祯忙睁眼,却发现小狐狸根本没睡醒,梦里不知又看见了什么令她恐惧的东西,小脸皱巴,眉心紧蹙,眼角渐渐湿润。
“岁岁?醒醒。”他的神色一时有些复杂,忙按住她的肩膀,轻轻摇晃她的身子,企图将她唤醒。
只见小狐狸身子一颤,慌乱中抓住了他的手,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仅有的一块浮木,小手那么用力,指甲都有些陷进了他的肉里。
一颗泪珠落入鬓间,她犹自在梦里,喃喃絮语:“二爷救我”
李祯满心柔软,小狐狸那么依恋他,连在梦里都记着他是自己的依靠。
“别怕宝宝,我在这里,别怕”他低头亲吻她的额头,不断安抚。
大约她在梦里也感受到了他的存在,渐渐安静下来,紧紧地抱住他的手臂,再次沉沉睡去。
李祯静静地陪了她一会儿,直到天色渐亮,屋外尹来福敲门。
“二爷,卯时一刻了。”
李祯轻轻将手臂抽出来,给岁岁盖好被子,又轻声哄了她一阵,看她安睡才起身。
侍婢们陆续推门而入,皆是轻声不语,恐扰了帘帐内美人酣睡。
扶雨正理着官服上的暗扣,忽见袖口处有一丝细线脱了口,忙叫住扶风:“这可不好,这处虽不起眼,但若让人瞧见了也算是殿前失仪,趁着二爷还在洗漱,你快去再取一身官服来。”
扶风平日虽在下人们面前跋扈惯了,但对着与她同是一等侍婢的扶雨还是不敢轻易抱怨的,也只知此事不得轻忽,忙小跑回前院取衣裳。
哪知刚进浣花居就与端着水的盆景迎面撞了个正着。
“哐当”一声,水盆砸在地上,才取来的官服瞬间湿透,扶风的衣裙也湿了大半。
她一路跑来原就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此刻站在风口里,湿透的衣裙黏在身上,令她恼火不已,一时间竟像是被冷风吹昏了头,在小院里扬手对着盆景就是一巴掌。
“下作的东西!连盆水都端不好,要你活着有什么用?”
她骂的话难听,盆景也被这一巴掌打懵了,她们这些小侍婢从来都是不敢招惹王爷前院里的一等侍女的。
即便脸上火辣辣的疼着,但盆景也是当即“扑通”一声跪在了地里。
“姐姐饶恕!我不是故意的!”
这番动静自然引起屋里人的注意,李祯眼瞧着他好不容易哄得安稳睡着的小狐狸被这声响惊得身子一抖,要醒过来了,顿时不悦皱眉。
尹来福忙跑出去轻喝道:“你们做什么?不知道主子们都在还里头吗?”
扶风这才醒了神,看着一脸晦气的尹来福,腿一软也跪下了。
“公公我”她暗暗咬牙,很自己一时昏头,这事原本她是占理的,可甩了盆景一巴掌,有理也变成无理了。
这府里便是一等侍女也没有随意动手打人的权力。
岁岁朦胧间听见院子里的吵闹声,到底还是挣扎着醒来了。
美人伏在榻边,睡意未散,脸颊透着粉润柔光,眼底有一圈淡淡的乌青,气色尚好但有几分倦意,是昨夜被折腾太过的缘故。
李祯过去扶她,在房中伺候的盆栽忙战战兢兢地给递上姑娘的外衣,她默默低头,余光里竟瞧见二爷在伺候姑娘穿衣裳。
而姑娘显然是还没睡醒,懒洋洋地靠在二爷怀里任他摆弄,像一只傲娇的小狐狸,对二爷的服侍心安理得地受下。
“是谁在哭?”岁岁意识还不太清醒,抠着二爷的衣襟撒娇。
李祯用手给她梳了梳一头柔顺的长发,轻声道:“许是侍女们打翻了东西,天还早,昨夜劳累了,你再睡一会儿吧。”
岁岁听着似乎是盆景的声音,到底不放心,执意要起身出去。
李祯看她懒懒的样子也不愿招她不快,让侍女给她换上保暖的鞋子与她一同出去。
院子里,盆景跪在地上哭,扶风也瑟瑟发抖地跪在旁边。
岁岁看见盆景脸上红红的巴掌印,想起扶风的刻薄样子,立即就不高兴了,瞪了二爷一眼,转头问:“盆栽,怎么回事?”
盆栽磕磕巴巴:“盆、盆景不小心打翻了水,弄湿了二爷的官服,也弄湿了扶风姐姐的衣裳,扶风姐姐生气,打、打了盆景一巴掌。”
岁岁一听,又幽怨地看了二爷一眼,说着就要矮身跪下了:“二爷恕罪,是我没有教导好她们”
冰天雪地里,李祯怎么舍得她跪?立即搂上那狐狸精妖娆得春柳条一般的纤纤腰肢,护在怀里。
他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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