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看过来,阿九便知道这误会难以解开了,她向萧浔投去歉意的目光,对方不在意地摇了摇头,粲然一笑,手臂将她揽得更紧了。
怔在原地的悬清师太像是刚刚回神,摇头道:“不,不可能!”她受到刺激般,向阿九癫狂吼道:“你到底是谁?那个贱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她双手抱住了头,一边后退,一边喃喃自语,“你回来了,我不信,我不信……”像是疯了,她重重地跌下了台,又不管不顾地爬起来,飞奔离去。
剩余的女弟子们无悲无喜,皆无所适从地待在原地。
阿九只觉得惋惜,她看向萧浔,却见对方正注视着悬清师太离去的方向出神,直到唤了声他的名字,他才看向她,只是那双凤目落下时,眸光似有陌生的寒凝。
短暂一瞬,像是错觉。萧浔还是如往常那般通晓她的心意,安抚道:“放心,她们,我会处理好的。”
阿九点点头,正身面向众人,高声道:“我不是宁王府的宠妾,亦非素尘谷的弟子。”
“阿九……”萧浔握住她的手,想要阻止。
“本该是我承担的,逃不掉的。”她浅浅一笑,继续道:“我是四大世家之一的晏家,唯一的后人,晏清河。”
众口嚣嚣,像是炸了锅,只见台上女子继续道:“没错,我是知道你们的一些秘密。你们若能洗心革面,自不会被泄露只言片语。倘若因忌惮我,继续搞些其他动作,”她冷笑一声,字字铿锵,“晏清河自当奉陪,反正我孤身一人,无所顾忌,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萧浔目光炙热,指尖抚过她的掌心,“你不是孤身一人,你还有我。”
闻言,阿九心跳微微加速,是因为他吗?向来明哲保身的她,才能头热冲动做出这些事。
“姑娘当真是晏家后人?”连成雍带着那个黄衫女子走了过来。
萧浔像是故意说给所有人听,“清河的确是晏家的后人,同时她还是我的未婚妻。”
阿九知道他的用意,便没有多说什么。
连成雍闻言,面色凝滞,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连碧华。又随即缓和下来,“这就不奇怪了,姑娘和盛宓如此相像,原来她是你的姨母。”
盛宓……这个名字令她心头沉重。
连成雍继续感叹,“晏家和连家乃是世交,你父亲晏净流和我也是好友,但没想到竟……”他眼眶微红,几要流泪,最后情意拳拳道:“世侄女,你若无处可去,可安心住在成碧山庄,我也好弥补对不能及时搭救净流的愧疚。”
阿九本想拒绝,但她心中尚有许多疑问,再想到素尘谷那边是不能待了,便装作感动道:“那清河谢过连世叔了。”
她虚与委蛇的模样,萧浔见多了仍觉得有趣。“阿九,跟我来。”他竟牵着她来到那个人面前。
“映澜,这是阿九。”
如此简单,没有任何修饰词的介绍,容映澜却能懂得萧浔的言外之意。
“阿九,他是我的至友……”
“我知道,澜月公子之名,如雷贯耳。”她云淡风轻,疏离笑道:“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容映澜星目凛凛,直勾勾地看她,“我也知道你。”
阿九的指尖微颤,轻捻起内袖。
良久后,他补充道:“有所耳闻,江湖传得沸沸扬扬,阿浔和王府宠妾的故事,不是吗?”
她刚松了一口气,又听容映澜讥讽道:“原来是阿九姑娘,一人千面,游戏人间。不知道你这颗心对……阿浔,又有几分真,几分假?”
“映澜!”萧浔隐隐愠怒,“你我自幼相识,自然了解,我认定的便不会改变。阿九与我……我们二人之事,无需多言。”
好一个“我们”,容映澜只觉万念俱灰,霎时沉默。
容映澜的嘲弄倒让阿九略有心安,以他的性格,既误会她对萧浔别有所图,能给她好脸色才有些奇怪。
这人还算正常,应当,或许没有认出她吧?
萧浔的心思却与她截然相反。容映澜虽平日言语犀利,却不会主动挑衅,还是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
而且所说的话未免多了些,那种极力掩饰的不自然,逃不过他的双眼。
难道他们……凤目锐利,审视过去,正对上阿九染有笑意的春水盈眸。
萧浔瞬间自责,他怎能如此多心?强迫自己不要胡乱揣测,他在容映澜耳旁,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话。
容映澜听完,面色苍白,僵直在那里。
阿九甚是好奇,但远旁另一道打量的目光让她有些不自在。回望过去,连碧华来不及避开,愣在那里。
阿九朝她微微一笑,她马上回过神来,也回之笑容。
待萧浔重新回到台中央时,两人这才把视线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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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们啊,是什么让你们选择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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