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公子太过谦虚了。”廖常青语气难掩急切,“既然公子都承认这名册在你手中,只是不知把它作何处置?”
寥寥数语引得台下沸腾起来,阿九心想这姓廖的果然如她印象中的一样,是个卑鄙小人。他几句话引得众人认为萧浔手里正拿着无数正派人士的把柄。
因为心有忌惮,则不会全力以赴,那萧浔当上盟主也是胜之不武。倘若萧浔拿出名册,其中内容恐使各派互相猜忌,造成武林分崩离析的局面。
这简直把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连旁边的容映澜听了都不禁皱眉,目光隐现出对萧浔的担忧。
令阿九没想到的是,萧浔竟轻易地拿出了那两本名册,开诚布公道:“这名册暂不论真假,显而易见是某方势力为分化武林各派使出的诡计。在下得到这本名册的目的尽在于此。里面的内容,萧浔不曾见过,若诸位觉得我别有居心,那不妨就此销毁,不留于世间。”
一言激起千层浪,周围的人从议论纷纷到点头附和,阿九暗叹:萧浔果然是萧浔。
如此处理正暗合这些人的心意,唯有廖常青满腹狐疑,他道:“我等自然相信曜泽公子高风峻节,只不过……奸人狡诈,公子如何证明这名册真伪?”
“廖掌门所言甚是。”萧浔悠然一笑,“要不您上台,亲自验证,为大家解说明了便知。”
“这……”廖常青期期艾艾,额上覆满冷汗,最终松口道:“廖某,信了。”
众人自然看出他心虚,无胆自揭丑事,没想到萧浔又道:“不止廖掌门,众门派中凡是心有疑虑者,皆可上前观看去疑。”
阿九窃笑,他们怎敢?退一步说,即使这名册记录他们不牵涉其中,也无人敢豁出身家性命,只为探这江湖龌龊,只消看一眼,日后恐怕就会成为无数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何愁引不来杀身之祸。
萧浔此举,恩威并施,连她都暗暗佩服。他胸有丘壑,又八面玲珑,是个可当共主的。
无一人上前,萧浔得出结论,“看来诸位都默认这名册是真的。”他将两本册子交到连成雍手中,“连庄主素来中正,还请代理处置。”
众目昭昭下,连成雍双手捧着名册走至炉鼎,许多人的眼睛不自觉地睁大,见他投下一本后,火焰骤起。
萧浔凝视着烈焰高涨,沉声道:“已为诸位留有余地,望日后能和衷共济,戮力同心。”
众人齐齐看向他,只觉得那双凤目也似燃着一团炽焰,洞悉明彻,焚尽世间罪恶。
只是余焰还未燃尽,远处传来一声厉喝:“且慢!”原来是个带发修行的杏衣尼姑领着一众女弟子而来。
有人道:“这不是静矣庵的悬清师太?”
静矣庵……阿九闻声看去,那师太长得倒也端正,不过目射凶光,看得人不舒服。她身后的女弟子个个神情有些呆滞,无甚生气。
阿九想起那册中记载,暗道:果然可信。
不过一个眨眼,悬清师太已翻身飞上高台,她从连成雍手中夺下所剩的那本名册,鄙夷道:“你们无人敢看,我敢!”
阿九心头猛跳,若留下来的是那本传记,萧浔该如何解释。
所幸悬清师太并未着急去翻看手中的册子,而是对萧浔道:“在此之前,贫尼有个疑问,想请曜泽公子解惑。”
萧浔依旧沉着:“师太请说。”
“我只问你,你师父嬴己道销声匿迹二十年,为何突然入世,还主动约战律长风?不要拿什么维护正道的鬼话搪塞,你们信,贫尼可不信。”
不待萧浔解释,悬清师太直接挑明,“呵,恐怕是为了一个女人吧!不知大家可否记得二十多年前名噪一时的武林第一美人,也是嬴己道唯一的女弟子,盛宓。”
如此引人浮想联翩的言论,台下顿时议论纷纷。
“二十年前,澹镜山之主律长风痴恋盛宓,为了逼其现身,血洗了她妹妹盛安所在的晏家,从此盛宓也再无踪影。直到不久前,江湖有了关于那个魔教圣女的传闻,她正是姓盛,随即嬴己道和律长风同归于尽的消息也传了出来。”
“一切实在太过巧合。”悬清师太嘲讽道:“依贫尼看,能让嬴己道如此迫切找律长风决一死战,很明显是他惦念着自己的爱徒,说这师徒二人有私,违背人伦,也是可信的。”她层层剖析,图穷匕见,“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敢问萧公子,若那魔教妖女真是你师父和师姐的女儿,你将如何处之?又如何当这武林之主?”
“曜泽公子真是可怜,被这番无稽之谈质问。”飞霜悄声道:“倒是这个悬清师太,一提及嬴己道,就这样咬牙切齿的模样,真让人忍不住揣测其中有什么不为人道之事。”没人回应,她转首时发现身旁的人正蹙眉捂着胸口,忙扶住道:“妤儿,你怎么了?”
“没事……”阿九摇了摇头,听了悬清这番话,她说不上来是担心萧浔,还是因为晏家覆灭的旧事,亦或是别的什么,像是有块无形巨石沉沉地压在她的胸口。
她看向台上,发现容映澜竟走了过去,他不假辞色,指责道:“你这老尼简直信口雌黄,到底有何居心?”他拉住萧浔,“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