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大武林至尊同归于尽,殒命于澹镜山的消息不胫而走,江湖议论纷纷。
他们既庆幸着大魔头律长风已死,又为嬴己道的献身卫道唏嘘一片。所幸薪火未灭,天一门仍有传承。
嬴己道十年前收萧浔为关门弟子。萧浔为人低调,鲜少现身江湖,最为人所知的是五年前,方及束发之年的他,在青堰山的试炼阵一鸣惊人,成为四公子之首。其身手传闻出神入化,天机阁曾评:青出于蓝。
更令人感兴趣的是封禹剑的传承。素闻封禹一出,万剑臣服,可谓是圣道之剑。何况此剑和另一名剑舍神牵扯着重大秘辛,只不过年代久远,无从考究。
嬴己道既把封禹剑传给萧浔,可见对他给予厚望,至此他恐怕是除魔卫道肃本正源第一人了。
江湖本该趋于平静,这厢雪饮教却发生剧变。
护教圣女竟以叛变为由铲除了地、玄两位长老。至此,天地玄黄四长老已去其二。之后还将她的夫君,身为少主的律照玄囚禁起来。
朝夕间肃清内乱,成为雪饮教教主,真正的掌权之人。
雪饮教的无极宫占地方正,其主建布局南北取直,左右对称。四象阁据守中下,林立高耸,有堂室若干,星落环绕;正中央为太极殿,进深余长,在中轴线上像是将东西延伸的两仪殿一分为二,一横一纵,彼此割立;太极殿左侧为皓羲殿,右侧为玄璧殿,俱自围有园林,置亭台楼榭。因此,皓、玄二殿虽是合称两仪殿,却鲜有人称之。
晏清河不常在教中行走,去皓羲殿的路却是她走得最多的,但因为天生路痴,还是免不了几经兜转。
没有通报,她像往常一样踏入,却被门前孟奚拦住:“右使且慢。”
晏清河感觉到了怪异,“阿焉不在里面?”
“教主在,只是……”孟奚踌躇间,一阵男子急促的喘息声从里面传来,既压抑又兴奋。
晏清河了然,她在用“药”。
所谓药,便是指这脔宠,也是他们存在的唯一价值。
不过孟奚能守在这里,可见这药非同一般,晏清河很是肯定:“还是那个奚方珏?”见孟奚点头,她暗自腹议:都三个月了,阿焉竟还没厌倦。
“那我改日再来。”
“不必,应该快了。还请右使稍等片刻。”
晏清河点头,她到门前另一侧站定。就这样,一个沉默寡言,一个不惯多言,她和孟奚一左一右,像是神荼郁垒般,就这样等了一盏茶的功夫。
许是气氛太过尴尬,晏清河罕见地主动搭话,“孟主事,我总觉得,你真的很……”话未说完,里面突然响起一声撞击,像是身体重重落地的声音。
晏清河和孟奚对看一眼,闯了进去。
最里面的寝室,挂了无数红色鲛纱。纱随风动,如堕云山幻海一般。
晏清河走在前头,影影绰绰间,能看到一个男子躺在地上,应该是被阿焉从床上扔下来的。她放下心来,没有走近。孟奚越过她,撩起了最后一层红纱。
此时窗外有乌云蔽月,黑暗中,满室的情欲味道愈加清晰可闻。
孟奚见地上的男子静静地躺在那里,身无寸缕,不省人事。
须臾,月华洒落,他的躯体更显皎洁,胸膛上的守宫砂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被亵玩出的瘀痕。孟奚视线向下,匆匆扫了一眼,那物虽软了下去,仍尺寸可观,上面泛着莹润水光,明显是沾染着欲液。
孟奚垂目,长睫掩住眼底的一片阴翳,低声问道:“教主,该如何处置他?”
罗帐散开缝隙,光洁如玉的手臂探出,将一团衣物扔在了奚方珏身上,“把他送还守天阙,就当作是我的回礼。”
“是。”孟奚用衣服把人草草裹就,弄了出去。
晏清河默默叹气,摸黑走了进去,用火折子点燃案上烛火,拨开了床帐。
里面的女子面色苍白,额头全是冷汗,正颤抖着捂住胸口,一缕鲜血从嘴角溢出。
“阿焉!”晏清河疾呼出声,长久木然的脸上有了惊惧的表情,“你怎么了?”
“不要担心。”她坐直身体,运气吐息,有所缓解后,靠在晏清河怀里,安慰道:“不过又是功力反噬罢了。”
“怎会……”明明才和奚方珏交合过,晏清河不解,“如今这种方法也不管用了吗?”
“溟洛神功练至高层,每当进益,反噬愈深。”她擦掉唇角血迹,“如今我即将进阶,寻常的……也无力维系。”她捻了捻带血的手指,笑了笑道:“若是无法解决,轻则武功全废,重则筋脉寸断而死。”
“你竟然还笑?”晏清河又急又愤,鲜少如此心绪波动。
她自己一向无能,虽忝居雪饮教右使,实则毫无建树。因着某些机缘,和阿焉有七八分相似,若有心模仿,几可乱真。所以唯一能为阿焉做的,便是在其秘密离教时假扮她还在教中。
受庇护许久,如今她有性命之危,自己却什么都做不到,只能流泪劝道:“阿焉,不要再练这门武功了。放下一切,我们离开这里,从此远离这些纷争好吗?盛宓姨母的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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