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各类新鲜菌子,里面还有一些草药,度掌控的刚刚好,不会让沈舟然难以吸收。不然他刚喝了一口胃就要不舒服了。
沈舟然吃着菌子,忍不住开始内疚:“我觉得吃独食不太好,应该等尾款打过来叫上爸爸妈妈一起。”
沈骆洲问他:“什么尾款?”
沈舟然跟他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沈骆洲听到,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
沈舟然确实对油画颜料里面的重金属过敏,无论是接触还是吸入都不行,只能用特製的纯天然颜料。
但美院又不止一个系,还有其他选择。是沈家长受教授之邀去参观时看了美院学子的精神状态,被吓了一跳,才劝着沈舟然报考相对轻松一点的音乐系,当了音乐生。
要说这个教授也有责,谁家招生会让人去看期末时的美院。
期末的大学生哪有不疯的。
如果是线上约稿的话,算是自由职业,相对宽松,很适合沈舟然,对他来说是个接触社会不错的选择。
诚然沈骆洲可以养他一辈子,但沈舟然的世界不能只有家人,也要有自己的人际关系。
他越想越觉得可行,问:“你们这个是多少税率?”
沈舟然眨眨眼:“什么税率?”
沈骆洲:“……”
两人擦擦手,也不吃饭了,开始研究这个问题。最后他们找了个可以登记注册的画师约稿平台,各准则相对规范,平台有抽成,稿酬会在抽取税率后打到沈舟然帐上。
沈舟然当即注册了一个,学着其他画师把自己的作品展示到橱窗里,然后敲了敲找他约稿的女生,让她走个流程。
女生:?
绘圈大部分属于灰色地带,很少有主动交税的,都是不举不究。
女生:不愧是男神,这觉悟高了不止一点点!
沈舟然不知道对方的粉丝滤镜已经迭到八达岭长城那么厚了,弄完这个继续愉快进餐。
因为没有提前预定,他们的位置在大堂,二楼传来动静时,一抬头就能能看到。
所以在惨叫响起的同时,沈舟然抬头望了一眼。
一个男人正捂着自己的手发出杀猪般的惨叫,痛得整个人蜷成了一颗胖圆球。
“再喊,就把你下面也给废了。”
暗藏狠厉的话让男人停了一瞬,意识到自己竟然真的被唬住后,大怒。
却在抬头与那双幽幽冷眸对视后,说不出一个字。
他有种预感,对方并不是在吓唬自己。
看他不做声,闻铭嗤笑一声,遗憾收回脚。
经纪人王洋津和男人的秘书衝了出来,一人拉一个。
王洋津说:“祖宗,你消停点,再闹下去明天就得上热搜了。”
闻铭也知道,斜睨了瘫地上不起的男人一眼:“这就是你不长眼,动手动脚的后果。”
看已经吸引了大部分食客的眼光,他带上一顶黑色鸭舌帽,王洋津挡着他下楼。
楼梯下至半截,他似有所感,猛然朝一个方向看去。
王洋津问:“怎么了?”
闻铭回身:“没事。”
看他走了,男人才远远地“呸”了一口:“不过是靠着有钱人捧起来的玩物,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东西了。”
看上去是一出强抢民男不成遭反噬的老套戏码,沈舟然兴致缺缺收回目光,心想不愧是早年未净网的嗯劈小说产物,随便吃个饭都能遇上这种事。
不过,刚刚那个侧影好像有点眼熟。
沈舟然开始思索到底哪里眼熟时,沈骆洲夹过来一筷子剃好刺的石斑鱼,打断了他的思路。
算了,应该不太重要,不然他不会想不起来。
沈舟然把鱼肉含入口中,细细咀嚼起来。
这边,一上车王洋津就忍不住抱怨起来。
“我说祖宗,你也看看场合,餐厅是你能闹事的地方吗?你知道洗一次通告公司要花费多少公关费吗?你现在不是之前,之前好歹还有那个小少爷帮你顶着,现在你俩闹掰了,又不是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你笑话……”
他的话被闻铭的眼神打断。
闻铭目光冰冷犀利,咬着后槽牙磨了磨:“我赚的钱不够你的公关费?再跟我提他,你就可以带别人去了。”
闻铭现在红透半边天,想当他经纪人的人海了去了。王洋津讪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想劝你冷静点,别生气,气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办。”
闻铭懒得搭理他,鸭舌帽一摘,扣在脸上不再说话。
王洋津不敢打扰他休息,欲言又止几次,还是闭了嘴。
他说的其实是实话,即便闻铭看不上沈家那个小少爷,但也不可否认对方给他们带来了多少好处。光媒体看在沈家的面子上,就不敢胡乱报道闻铭的负面新闻。
结果两人一闹翻,想踩着闻铭上位的人纷纷冒头。这顶流的位置看似鲜花着锦,却稍有不少就会坠入深渊。
闻铭坐在车后座,闭眼休息。
脑中却回想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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