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蔓儿之所以这么问,是有缘故的。不管是镇上的首饰铺子也好,还是县城里的首饰铺子,金银玉器尽有,但是珊瑚的饰品却不多。而能与吴家送来的这串比肩的,几乎没有。只有在府城的大首饰铺子里,珊瑚饰品的花样才多些。
吴家送的这串,就算在府城的首饰铺子里,也是极好的。而据连蔓儿所知,吴家的人去县城的次数是极为有限的。那么,吴家是什么时候买的这挂珊瑚珠?
“并不是买的。”连枝儿就告诉连蔓儿道,“这是家里上一辈传下来的。”
“这珊瑚珠子是挺珍贵。”张氏就将珊瑚珠接过去,仔细打量了打量,说道,“家兴家里现在这样,在镇子上算是上等的人家。他们家以前可了不得。我也是听说的,应该是家兴太爷爷那一辈,出去跑买卖,好像还跟着船出个洋,是那个时候发的大财。”
吴家以前曾经非常阔过,后来几代人下来都没有太大的建树,多是吃老本,又几经分家,到了吴玉贵这一辈上,嫡系的几支虽没有大富贵,不过ri子却也都比一般的庄户人家好过了许多。
“原来是这样。”连蔓儿听了,就缓缓地点头。吴家有这样的历史,那么能有这样一串珊瑚珠压箱底,那就不奇怪了。
“别看你公公婆婆平常开销挺不小,也都是过ri子的人,能攒财。”张氏就笑道。
“姐,这压箱底的东西给我,好吗?太贵重了。”连蔓儿就对连枝儿道。
“给你你就拿着吧。”连枝儿笑着道,“今天准备的这几份礼,都是公公婆婆还有家兴,大家伙一起商量的。……婆婆还给了我好几件。”
连枝儿说着话,就露出手腕上一串珊瑚珠子来给大家看。连枝儿手上的这一串,也是血红的颜sè,看不出任何瑕疵。珠子还比给连蔓儿的大了一圈。
除了手上的珊瑚珠,连枝儿又让连蔓儿看她头上插着的两隻玳瑁压发,说也是吴王氏给的。
“还有一个金锁片,另外一挂珊瑚珠,和蔓儿的差不多,都放在家里,没戴来。”连枝儿又道,“这是给公公婆婆敬茶的时候给的。”
而除此之外……
“婆婆还将我叫到她屋里。把箱子开了,让我看。压箱底的一匣子首饰,让我挑。我说身边有的,尽够戴的了。就让婆婆把那些都留给家玉。婆婆说。那一匣子,到时候分成三份,给我两份,给家玉一份,还说先由着我挑。”连枝儿一脸喜sè地道,“就是那个时候,婆婆挑了这挂珠子出来,说是让我回门的时候给蔓儿。”
吴王氏如此待连枝儿,张氏和连蔓儿听了都为连枝儿高兴。
“枝儿命好。遇到了好人家。也不亏我烧香拜佛的了。”张氏眼圈微红地说道。因为自己受了婆婆半辈子的气,还差点连命也没了,张氏对于闺女跟婆婆的关系就特别的关注。而吴王氏能够这样对连枝儿,也就让她松了一口气之外,格外的高兴。
甚至,似乎有种只要闺女过的好,她以前受的那些苦。就都值了的感觉。
连枝儿对着张氏和连蔓儿隻说吴王氏对她如何如何好,但是她自己做了什么,却只是略略地带过。连蔓儿细问了才知道,原来连枝儿在第二天给吴玉贵和吴王氏敬茶,并开箱拿出孝敬的鞋子之后,还将陪嫁田地的地契、磨坊的契书以及张氏给压箱底的陪嫁银子都拿了出来。
连枝儿认为,吴家为了能够衬得上连家给陪送的嫁妆,以及连家如今的身份。不仅彩礼方面给的十分丰厚,这cāo办酒席也花了大把的银子。连枝儿怕家里的用度不够,就将这些东西都拿了出来,交给吴王氏,让她做主安排。
连枝儿还很贴心地说,是她年轻。怕经管不来这些东西,所以交给吴王氏,让公公婆婆给经管着。她嫁入吴家,就是吴家的人,那么她的财产,也是吴家财产的一部分。
连枝儿有一点很像张氏,就是对银钱并不看重。而且她又是真的认为吴王氏比她jg明能干,管家的权力、财产的权力都交给吴王氏,她心甘情愿。
结果,吴玉贵和吴王氏当然没有收连枝儿送过去的东西。不过,这两口子被感动的够呛,接下来,就有了吴王氏跟连枝儿交代家底的事。
“你婆婆真是过ri子的人。”张氏又说了一句,“看她和家玉两个,平常也就戴两件金银的首饰,这些东西,从来就没戴出来过。”
连蔓儿心中一动,张氏说的还真不错。这样稀罕的东西,是从没见吴王氏和吴家玉戴过。而连枝儿过门了,吴王氏却一并都拿了出来,还让连枝儿戴了出来。
吴家应该不只是会过ri子那么简单。连蔓儿心里想。以吴家的身份,金银的东西戴几件在身上并不打眼,但这样的珊瑚珠子就不一样了。
吴家其实做人很谨慎,也很有成算。如果不是连家有了如今的声势和身份,怕吴家那些东西还是会继续留在箱子底吧。
连枝儿能嫁进这样的人家,确实让人安心。
“姐,”连蔓儿收回思绪,笑着道,“我猜啊,原本吴家婶子那匣子首饰,应该是你一半,家玉姐一半的。结果,你这么贴心,吴家婶子一高兴,就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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