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那么多讲究。不管谁对谁,都是有啥说啥。这要是能行的事,那自然就没二话。不行的事,那也肯定把道理摆出来,不会往心里去。”
“嗯。”连叶儿听连蔓儿这么说,似乎是放下心来,就点了点头。
“蔓儿姐,我也不怕跟你说。我爹、我爹他这么急着把钱送回去,是有缘故的。”连叶儿顿了顿,又小声地告诉连蔓儿“我爹是害怕,害怕以后我们那房子……有、有啰烂。”
啰烂,是三十里营子庄户人家有些老年人的口头语,意思大概就是牵扯不清。
“能有啥啰烂?”连蔓儿惊讶道。
“还能是啥啰烂吧,就是怕老宅那边的人赖上。”连叶儿道。
“这不大可能。”连蔓儿听了,就笑道“你们盖房子,这是大事,咱村里谁不知道啊。你们是光身出户的,原来的房子啥的都给留下了。那房场是找村里要的,房子是你们自己个盖起来的。他们谁要赖,那都是白搭。”
“蔓儿姐,这个理是没错。可老宅的那些人,啥时候讲过理。”这个事,关键是我没个兄弟!”连叶儿说着话,整个人似乎都有些萎靡起来。
连蔓儿这才恍然大悟,知道了连叶儿这一家三口担心的是什么。她倒不是没有想到这一点,而是……
“叶儿,有你爹在,这些都谈不到。真要是有那一天,(连守礼不在了),那个时候,你们家肯定也不能就你和你母亲两个人吧。”连守礼正在壮年,就算他和赵氏真的再生不出儿子来,等再过两三年,连叶儿就可以招赘成亲,到时候生了孩子,必定姓连,连守礼这一支的香火就不算断。这样,老宅那边即使有人想夺产,他也夺不走。
“再说了,这还有我们那。咱们住的这么近,怎么着,也不能让他们欺负你。”连蔓儿开解连叶儿道。
连蔓儿又和连叶儿说了一会话,连叶儿担心赵氏一个人在家,就告辞回去了。
送走了连叶儿,连蔓儿就将她刚才的一番话跟连守信、张氏、五郎、连枝儿和小七说了。
“怪不得要找你陪着去,原来是怕这个。”张氏就对连守信道“他三伯这个人,虑虑的还挺远。”
“我说我三伯怎看见那钱,吓得那样那。”五郎也说道。
连守礼接钱时的态度,连老爷子和周氏都看见了。连老爷子装作不知,但是周氏的性子却是另一样,她选择了立时发作。
“我看我三伯心里啥都明白。你看他表面上,呵呵……”连蔓儿笑了两声“可是这心里,对那边,可防备的什么似的。”
“防的有点太过了”连守信想了想,说道“虽然说,我也讚成他把钱还回去。”
“那也是因为老宅那几口人, 平时就没给人留下啥好念想。”张氏就道。
“关键啊,还是没儿子,哎……”连守信叹气。
连守信这样说,大家都认同。只是这件事,却是任何人都帮不了的。
连守礼给老宅送去了饭菜,又将那钱还了回去,由于连老爷子压服着,周氏竟也没有抓住连守礼吵闹,不过是看连守礼的眼神恨恨的。连守礼全须全尾地从老宅回来,心里感觉庆幸,那之后,很多天都没敢往村里去,更别说是去老宅了。
山上的工程完工,鲁先生在后期题赋、匾额等项事务上出力甚多,沈家很满意,还奏表上达了天听。皇上对鲁先生写的一篇赋尤为欣赏,那篇赋假托仙家,描写、颂扬的却是当今皇上和先沈皇后的恩爱、深情。皇上龙颜大悦,当即就下了诏书,赦免了鲁先生原来的过犯。
鲁先生自然喜出望外,连蔓儿一家也跟着欢欣鼓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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