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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守仁、连守义等人都跑进屋,到连老爷子炕前尽孝去了。这样,他们就可以避免面对张氏的斥责和追问。
连老爷子倒了,这是连家顶天的大事,别的事,都得为这件事让路。
但是,院子里的赵秀娥,还有捆起来的这些人,都不能放着不管。老宅显然没有能出面说话的人,这烂摊子,是扔给了五郎他们来收拾。
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五郎、连蔓儿他们现在不管心里怎想,有些事,还是得出面料理。
连蔓儿和五郎就都看向赵秀娥。
赵秀娥此时也有一点慌,别的她不怕,她还是怕连老爷子有个什么好歹的,那四房的人可就放她不过。
“做人咱得是非分明,老爷子这样,可跟我没关系。我给老爷子正名了,老爷子这是被连守仁他们给气的。”虽然有些慌张,但是赵秀娥此时说话,表明她的头脑还是很清楚的。
“要说是非分明,那我问你,你现在还是不是我二郎哥的媳妇?你带来的是些什么人?你砸了这的窗户、家具,是个什么道理?你还打伤了连家的人,这又是什么道理?”连蔓儿就质问赵秀娥。
张氏有一句话说的很好,事情是一码是一码。赵秀娥揭露了一些事情的真相,但她这样做,可不是出于什么抱打不平,或者是对她们好的目的。
赵秀娥揭穿连守仁卖连蔓儿的真相。是分化连守信这一股人和连家老宅的人,让她可以对老宅的人为所欲为。而接下来,她又揭穿了连守仁和古氏合谋算计连老爷子和周氏的事,也不是为了证明连老爷子的清白。而只是为了扒连守仁和古氏的皮。
如果赵秀娥不是带着人大闹,而是规规矩矩地来老宅,和老宅的人协商去留的问题。即便有些衝突,连蔓儿她们也不会管。可赵秀娥这么大张旗鼓地又打人、又砸窗,连蔓儿她们不能不管。
如果因为赵秀娥说穿了些事情,就这样放过她,这才是糊涂,正中了赵秀娥的圈套,以后。也要被人笑话,连家没人!
“那、那是因为他们害了我娘家的人。”赵秀娥见连蔓儿质问她,就答道。
“什么叫他们害了你娘家的人,”连蔓儿冷笑,“这个话别人来说。也就算了。你可没资格说这个话。他们好的时候,你们没跟着得好处?一次次往太仓去,大包小包的拿回来,那个时候,你怎么不说他们害了你娘家的人?”
“……那个麦种的事,还是你爹上太仓给二郎他爹说的,出的主意。要是没这个事,兴许俺们一家还在太仓待的好好的那。”何氏从门口探出头来,插嘴道。
“你自己也说了。在太仓,好些事,还是你给出的主意。现在你好好的站在这,你还有什么好说嘴的?”连蔓儿又对赵秀娥道,然后一转头,就看见二郎从上房屋里出来了。
“二郎哥。你说句话吧。”五郎就问二郎。
连老爷子已经开口说要休了赵秀娥了,不过,五郎还是要问一声二郎的意见。
“让她走。”二郎看了一眼赵秀娥,随即就将头扭开了。“让她走,我不追究她。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妞妞她别想带走。”
话没说完,二郎的声音就有些哽咽。
连蔓儿就听明白了,二郎不追究赵秀娥没和他了断,就跟了姓赵的商人的事,但同时,也对赵秀娥死了心。不死心也没法子吧,赵秀娥这都带人打上门来了,摆明了绝对不会再和他过了。
不得不说,二郎对赵秀娥,还真是有情有义。
连蔓儿就转过头来看赵秀娥。
赵秀娥的眼睛轻蔑地扫过二郎身上,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赵秀娥并不领二郎的情,而且,还对二郎很鄙视。
连蔓儿和五郎就交换了一个眼色,二郎说不计较那件事,她们也不想多管,但是赵秀娥带人来闹这件事,却不能不计较。
“二郎哥厚道,放你一条生路。不过,今天你打上门来这件事,不能善了。”五郎就对赵秀娥道,“凡事大不过一个理字。咱们三十里营子,不是你姓赵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与其是说三十里营子,不如说是连家,但五郎却不肯这么说,正如进门之后,五郎并不捆赵秀娥。
连蔓儿暗暗点头,五郎年纪不大,又心性善良平和,因此做事手段未免不够狠辣。但其聪慧和机变却胜过常人,再加上做事一板一眼,经过磨练,以后必成大器。
五郎就让人将赵秀娥给捆起来,与她带来的那些人一起,都送去县衙。
“拿我的帖子,送去县衙。”
赵秀娥似乎是有些忌惮五郎、连蔓儿,不敢像刚才对着连守仁、连守义那样撒泼,不过见人过来绑她,也是又挣扎又吵嚷。
“……不讲理,仗势欺人……”
“你还不知道你犯的是啥罪过?你在县城的一举一动,我们知道的一清二楚。不用仗势欺人,就你做下的事,死几次你都不冤。就是二郎哥他说不追究,我们谁说一句话,你也活不成。”
听五郎这样说,赵秀娥先是一愣,接着又继续挣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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