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周氏平时骂人就相当的狠,但是那些,还是比不上刚才说的这几句话的凶狠程度。屋内众人都不由得看向周氏,等他们看明白,周氏这些话是认真说的,是认真的发了狠,屋子里的人就都不淡定了。
有的就忙开口劝周氏,让周氏消消气,有话好说。有的就劝古氏,让古氏赶紧依着周氏,给周氏赔礼道歉。
其中蒋氏更是难得一见地露出焦急的神色,低低的声音不住地劝古氏。
古氏对蒋氏的话充耳不闻,只是一手紧紧抓住连朵儿,同时抬起头来,看着周氏。
婆媳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碰上。周氏目光凶狠,古氏竟然也一扫一贯对着周氏的温良模样,一双眼睛直视周氏,丝毫也不退让。
连蔓儿在旁边看着,暗自纳罕。古氏这个人的性子,和周氏恰恰相反。周氏是将一切都摆在脸上的人,而古氏面子上却总是维持着贤淑的媳妇、大度的大嫂和孝顺的儿媳妇的形象,她习惯避免当面衝突,暗下黑手。周氏用嘴甜心苦还说她,一点都不冤枉。
古氏对上周氏,不管周氏如何刁难,古氏面上一直都是忍耐的,从不与周氏正面衝突,更别说现在这样充满敌意的对视。
现在,古氏如此反常,肯定是跟这一次去县城的宋家有关,连蔓儿想。
古氏应该是看明白了连花儿在宋家的处境,觉得最后一丝逃脱周氏折磨以及连家辛苦的庄户人家生活的希望没有了,所以古氏也就没有了再忍耐下去的理由。就破罐破摔,无所畏惧了?!
她这个时候当然也明白了,连老爷子和周氏为什么坚持留下她和连守信的原因。连老爷子和周氏这老两口,越来越控制不住上房这些人了。这老两口显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要他们留下来助阵。
何苦那,都这样了还非要这样大家一起过,就是不分家。连蔓儿想。
当古氏露出她的尖牙利爪,与周氏正面pk,谁胜谁负?连蔓儿略挪了挪身子,让自己在炕上坐的更舒服一些,一边关注着屋子里发生的一切。
“你还别用你那大眼珠子瞪我。”周氏和古氏凶狠的对视了半晌,谁也不肯示弱,周氏更是骂了起来。“休了你怎地,这要搁别的人家,早就把你给休了,还能等到现在!我后悔啊,早先干啥心软。你刚冒坏水的时候就应该把你休了。要是早点把你这丧门星给休了,我们家也不能落到今天这个样。我的秀儿也不能遭了难。”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啥。你啥坏事干不出来啊。”周氏说着话,就扭头看向连守信和连蔓儿,“老四,蔓儿,咱家的事你们都知道,还有你们不知道的那。在太仓那边,就她……”
周氏用手指指着古氏。
“那可没少跟外人讲究我,给我挖坑下绊子。给你爹塞小老婆,把我赶回来,这都是她背地里下的黑手啊。你们看她现在这个样,恨不得吃了我。不把他给休了,就擎等着她把我给害了吧。就这一家十几口人,都不够她害的。”
“还有朵儿这个丫头。奸懒馋滑她都占全了,和她娘那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肉尖心,心狼着那。她早就不是啥好东西了,留着她,就擎等着败坏门风,让老连家的闺女都没脸见人!”
肉尖心,是三十里营子这里的乡村土话,大概是形容一个人表面不大说话,却心狠、奸坏,说白了,就是阴狠。
连蔓儿看了一眼古氏和连朵儿,不免心中一动。周氏说古氏和连朵儿的话,固然有私仇的原因在内,但同时也很有些道理。
要不然就……
连蔓儿眼珠微微一转,正要说话,古氏那边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开始蹦蹦蹦地衝着周氏磕头。
“朵儿,快给你奶磕头。”古氏还硬拉着连朵儿也跪了下来。
连蔓儿微微一怔,转眼就明白过来了。古氏还真是个人精啊,能这么快的见风使舵。
周氏这边见古氏又如此服软,就有些得意。
“娘啊,我知道错了,求你老大慈大悲,念在我伺候了你老和大老爷、大爷这些年的份上吧。……我这就去把衣裳换了,回来再给你老磕头,……省得把这衣裳给弄脏了。”古氏流着泪,衝周氏央求道。
周氏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刚才让你脱衣裳你怎不脱,现在知道害怕了?都弄埋汰了,你再跟我说这些。烂了下水的xx老婆。”周氏就骂道,而这次骂的竟然更加不堪。那xx老婆,是乡村土语中极端侮辱女人的骂句。周氏这样骂,是极端的羞辱了古氏,不过同时,也是送了一顶绿帽子给连守仁。
古氏颤抖着嘴唇,面色灰败地忍着羞耻,没有还嘴,连守仁在旁边,也不敢跟周氏呛声。
“去换啊,还等啥?”周氏又厉声道。
周氏执意让古氏和连朵儿换衣裳,这倒不是她心疼那两套好衣裳,而是看不顺眼古氏和连朵儿穿好衣裳。她要羞辱、折磨古氏,给古氏穿破衣烂衫这是必须的,没让古氏光着,还是想着连家的颜面。
“老二媳妇,老三媳妇,叶儿,你们仨去看着她们,别让她们再给我整出啥么蛾子来。……这两套衣裳,等她们脱下来,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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