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沈六听了连蔓儿的话,不由得注目在她脸上,仔细的打量了两眼。“蔓儿,你这话是当真的?你舍得?”
连蔓儿难带以为他刚才没看见她看见金子,那种两眼放光的神态吗?怎么就看了这一会,摸还没摸一下,就舍得将这些金子都给他?沈六盯着连蔓儿的脸,似乎是不想错过她脸上丝毫的表情变化。
“六爷,这样的大事,我哪会随便说。当然是当真的了。”比珍珠还真。连蔓儿正色道。一座御赐的牌楼,是多少钱都买不到的荣耀和保障。至于银钱,以她家现在的基础,还是不愁赚的。一千两银子,最多两年的工夫,她就能赚到手。
皇帝和沈六对她家赏赐的大方,那么她也不介意给予大方的回报。
要推广玉米的种植,肯定要花不少的钱。她把这一百两黄金送出去,于国于民是做了件好事,同时,也让沈六和皇帝家都欠下她的人情。
这世界上,什么东西最贵重?首先绝对不是金银,甚至不是权力,也不是其它的什么东西。无论什么年代,只要有人类存在,这世界上,最贵重的都是人情。
沈六见连蔓儿是真的要将百两黄金送给他,这倒是让他略愣了一愣,不过随即就莞尔了。
连蔓儿爱银钱吗?显然是爱的,而且爱的很光明正大,从不加以掩饰。而,偏偏是这样的她,几次将到手的大笔银钱往外推。
爱惜物力,却不贪婪。知道轻重、懂得感恩。将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而其背后,是一颗以善良和聪慧为底色的七窍玲珑心。
“……推广玉米,都有国库出钱。”沈六缓缓地道,“这些金子。是万岁爷赏赐给你们家的。也不能白征用了你家那些玉米不是?这些金子,你还是留着自家花用吧。”
“哦。”连蔓儿见沈六不要金子,心里就有些小小的遗憾。
“怎么。你现在很有钱了,连这一百两金子,也不放在眼里了?”沈六坐在椅子上,微微侧了侧身子,斜瞄着连蔓儿道。
刚才连守信被叫出去一起勘察立牌楼的地点,张氏和连枝儿去厨房烧水,屋里只有沈六两个贴身的小厮。再就是连蔓儿、五郎和小七三个。
“才不是那。”连蔓儿听出了沈六话中戏谑的意味,忙笑着澄清,“一百两金子,我们家还从来没一下子看见过这么多的钱。……我就是想,推广玉米肯定要花不少钱。我想帮忙。”
沈六的眼珠转了转。
“这个家,你能做主?”沈六突然问道。
“哦,”连蔓儿顿了顿,她还真是习惯当家做主,这么大的事,当着沈六就这样说了出来。不过,以前在沈六跟前,她好像也是这样的,沈六也没说过什么呀。怎么今天就想起来问这么一句了。
连蔓儿想说,这个家,她还真能做主。不过,转念想想,又觉得不能这么说。
“六爷,这件事。我爹、娘,我们全家都是这么想的。”连蔓儿就道。
这句话模糊了家里谁做主这件事,同时又进一步确定她刚才说的话,是算数的,而不是小孩子随口说说。
连蔓儿对自己这话,还是很有信心的。以她对连守信和张氏的了解,这对夫妻,都是容易满足,不贪财的人。说是要为推广玉米,而将一百两金子捐出去,他们俩肯定愿意。再有五郎、小七和连枝儿,这几个,更是从来都和她站一起的。
“是的,六爷,这是我们全家的意思。”果然,五郎上前一步,确认了连蔓儿说的话。
小七也跟着点头。
沈六眯了眯眼,没说什么。五郎和小七这样,只能让他更确定,这个家里,果然连蔓儿才是当家的那一个,虽然她的年纪隻比小七大一些。
还真有趣。
“这些金子,还是你们留着吧。”沈六想了想,就道,“若真想为国为民,以后,总有机会。”
沈六既然这样说了,那连蔓儿也就不好再坚持把金子都送出去的话了。
“六爷,要推广玉米,是不是从咱们辽东府开始?”连蔓儿问。
“嗯。”沈六点了点头,“除了这赏赐的旨意,上面还有另一道推广玉米种植的公文,估计这几天,也该到了。”
“是什么内容,六爷给我们透透呗。”连蔓儿忙道。
沈六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茶水,就站起身。
“该走了。”
连蔓儿很想朝沈六翻个白眼,却仍旧隻得含笑,送沈六往外走。
迎面,正碰上勘察完地势回来的钟管事和连守信等人。
“……地点已经选好了。”那负责勘察的官吏忙就向沈六禀报。
兴建御赐牌楼的地点,就选择连家新宅子的大门前,南北朝向,正衝着村前的小溪。牌楼与连家的大门之间,留出丈余的空地。以后凡是来连家的人,下了官道,沿着连记铺子旁边的路走来,就可以直接走到牌楼前面。
要进连家的正门,必须得在牌楼前下马、下车,跪拜之后,才可进门。当然,如果隻走连家两个跨院的角门,那就可以避过御赐的牌楼。
钟管事是受了主子的委托,又与连守信多次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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