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尺头,眼睛里闪着喜悦的光。周氏则是将几个匣子挨个看一遍,伸出手摆弄摆弄,再接着看。
连老爷子坐在炕头上,他并没有去看那几个礼匣,而是专注地看着手里的两份文书,一份是连守仁监生的执照,一份是户部下达的文书副本。虽然他已经看了不下十几遍,但是眼睛就是移不开。
“老头子,咱这总算是熬出头来了。”半晌,周氏颤巍巍的声音道。
“我不是再做梦吧。”连老爷子梦呓似的说道。
“不是,这肯定是真的。”周氏斩钉截铁地道。
“老天终于开眼了,我连家的祖坟上冒了青烟了。”连老爷子仰天道,两行泪水顺着腮帮子落了下来。
“老爷子,咱这家,还分不?”周氏问。
……
同一时刻,上房西屋
连守仁和连继祖父子俩坐在炕沿上,一会工夫,又下了炕,在地上来回踱步,一边嘴里念念有词,两个人都是红光满面,喜不自胜。
“爹,这做官的文书得啥时候下来?估摸着,能做个啥官?要是能去江南做官就好了,故人老多诗文里都夸江南怎好怎好,我老早就想去看看了。听说那地方可富裕了,而且出……”连继祖想说江南出美女,总算眼角瞥见古氏和蒋氏坐在那里,将这句话咽了回去。
“着啥急,咱这就算快的了。这也就宋家路子广,面子大,搁在别人身上,捐个监生,少说得一年,要再活动个实缺,他有人一辈子也办不到。”连守仁得意地道。
这时,就听坐在炕上的古氏抽泣了一声。
“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吗,你们娘俩哭个啥?”连守仁扭头,见古氏和蒋氏正相对抹泪,就道。
“老爷,我这是高兴的。”古氏又抽泣了一声,说道,“咱这可算苦尽甘来了,也算我们娘几个这几年没白受了这么多的苦。”
“别哭了,以后啥就都好了。”连守仁朝古氏挥了挥手道。
“以前做哪些事都是为了啥,还不就是为了这一天。为啥一定要花儿嫁进宋家,要不是花儿嫁进宋家,咱能有今天的好日子?……啥童养媳、高利贷,那可不是我顾闺女,我这都是为了今天啊。为了这,吃了多少苦,挨了多少骂,有今天,这也都值当了。”古氏缓缓吐出一口气来说道。
“娘,我们都知道,你是为了这个家。”蒋氏说道。
“好孩子,你也跟着受了不少罪。娘这心里有数,以后,啥事都有娘给你做主。”古氏就轻轻地拍了拍蒋氏的手,说道。
“老二那个混球。你们没看刚才听见海龙说话,老二那张脸。我看他一会怎央告我!”连守仁道。
“老爷,你以后还缺他央告?就是这分家的事,分了半截,这算怎回事?”古氏抬眼看着连守仁说道。
“我也想这事那,要不是老二太无赖,狮子大开口,这家咱现在已经分好了。现在,我怕老爷子和老二那,又有了别的打算了。”连守仁道。
“那可怎办?”古氏皱了皱眉,“要不,还按咱原先想好的那么来?现在老二应该不敢跟咱们炸刺了。”
“他是不敢炸刺,可他还是块狗皮膏药,哎,这事作难, 还是得看老爷子怎说。”连守仁道,“有啥法子,能让老爷子继续分家那?”
连继祖和蒋氏都不说话。
连守仁期待地看向古氏。
古氏嘎巴嘎巴嘴,眼神黯然下来。
…………
东厢房
“快点,把昨天分的那些东西都拿出来。”送走宋海龙,连守义立刻就招呼自家几口人回了屋里,进了屋,他就迫不及待地道。
“啥,拿啥啊?”何氏有些明知故问道。
“还有啥,就是昨天从大哥那屋翻出来的东西,快都拿出来,这家,咱不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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