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的时候,煮元宵来吃。开罐后,先煮鸡蛋给大家尝了尝,结果大家都很爱吃,一罐子已经吃掉了一半了。
热热的酒酿蛋,最能活血脉、暖身。
“……娘说给你们暖暖身子。”连枝儿将酒酿蛋端过来,说道。
五郎就先拿了一隻中碗,递给吴家兴,连蔓儿取了一隻小碗,给了吴家玉,五郎和小七各自拿了一碗,剩下的一碗由连枝儿送去给了王氏。
吴家玉和王氏的那两碗,连枝儿特意给加了红糖。
吃过晚饭,吴玉贵来接了王氏母子回去。两家人从此,关系更加厚密了。
这天一早,张氏和连枝儿正在烧火做饭,连蔓儿端了盆水从屋里出来,就看见连叶儿在上房门口衝她招手。
连蔓儿就把水盆放下,走了过去。
“叶儿,啥事?”连蔓儿问。
连叶儿指着东屋,示意连蔓儿小声。
“初三那天老赵家请客,秀娥嫂子没回来,就是在镇上帮着做菜来着。奶问二郎哥,给问出来了。现在正问秀娥嫂子那。”连叶儿小声道。
上房外屋里,古氏、赵氏和蒋氏正在忙着做饭,不过看的出来,她们也很关注屋里的声音。
连蔓儿也是个喜欢热闹的,就装作有事,挑门帘进了东屋。
“奶,你这是听谁说的。根本就没有的事。”赵秀娥站在炕下,理直气壮地道。
“二郎都说了,你还不承认?”周氏坐在炕上,似乎极力忍着怒气,“初三不是你娘家请客?二郎不是在你娘家吃了酒,才回来的?你现在是连家的媳妇,连家有事你不理,整天跑娘家,你这是想干啥?”
何氏坐在离周氏不远的炕沿上,旁边站的就是二郎。
赵秀娥瞟了二郎一眼,二郎垂着头。
赵秀娥轻轻撇了撇嘴。
“奶,二郎是你孙子,他的脾气你还能不知道。他没主意,谁说啥他就跟着说啥。”赵秀娥道,“初三那天我是真不自在,后来好了点,想回来来着。可那时候都到晌午了,我就想,我回来也是啥忙也帮不上了,妯娌啥的再说我捡现成的吃,我就没敢回来,去我娘家随便吃了一口。也许有人看见了,就瞎说我帮娘家做菜了。”
“奶,你是明白人。我就算再不知道礼,也不能放着婆家请客不管,回娘家帮忙啊。我不是那样的人,就是我不小心忘了,我爹和我娘也不能让我这么干。”赵秀娥又道,“奶,我刚进门,心直口快的,得罪了人自己都不知道。奶,你可不能上了别人的当。十里八村谁不说奶你是最明白的,待媳妇跟亲闺女似的。我爹娘答应我和二郎的婚事,多半就是看着奶,才放心把我嫁过来的。”
连蔓儿听得目瞪口呆,这赵秀娥真是人才,做的事情被人拆穿了,还能面不改色地否认。她不和周氏对着来,只是不肯承认,而且还能那么自然地拍周氏的马屁。
“二郎媳妇,我待你不薄。我这一把年纪了,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你别在我跟前耍鬼,我心里明镜儿似的。”周氏阴沉着脸道。
“奶是最明白的人,没出门前,我娘就告诉我,到了这,让我啥都听奶的。”赵秀娥陪笑道。
“二郎媳妇,你把我当老糊涂啊。”周氏冷笑,“我们连家消受不起你这样的媳妇。二郎,去,把赵家姑娘送回赵家去。早去早回,还能赶上吃饭。”
没有像跟儿媳妇们那样撒泼,而是直接来了这一招狠的!周氏威武,儿媳妇们都有儿有女的,不能随便说休就休。可这新进门的孙子媳妇不一样,说休就休。
而且,就初三那天的事来说,休赵秀娥,还真有理由。
当然,周氏没说休,隻说把赵秀娥送回家去。你不爱回家那,那你就回家待着去吧。
“奶,这是你让我回的。”赵秀娥先是一愣,继而毫不在乎地道,扭身就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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