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听了二郎的话,连老爷子吃了一惊。在镇上酒楼办酒席,可比自家办酒席的花费多的多。
“爷。”一贯少言寡语的二郎,突然能说会道起来,“酒席的厨子比咱找的厨子好,桌椅板凳、碗筷啥的,这些也都是现成的,还不用咱自己个洗啥的。酒席办的体面,咱村里人看着好看,其实也不比咱自家办多花多少钱,咱家的猪肉和豆芽菜,还有酸菜啥的都能用上,不用另外买……”
连老爷子盯着二郎看了一会,又去看连守义和何氏。
“这事你俩也知道?”
“不,不知道。”连守义和何氏都道。
“二郎,这话是老赵家谁跟你说的,啥时候说的?”连老爷子就又问二郎。
“就昨天,是老赵家大叔说的。”二郎道。三十里营子这边的传统,男女没成亲之前,都管对方的爹娘叫大叔、大婶。也有拐弯抹角随着亲戚叫大姨、大姨夫的。
“二郎,你不懂啊。在酒楼办,那钱就不是多花一点儿半点儿。咱自己个请的厨子,他知道给你节省,酒楼里的厨子,他是怎废材料怎给你来。做的那菜,也是表面好看,没咱自家办酒席吃的实惠。”连老爷子想了想,就地二郎道,“咱这十里八村的娶媳妇,还没人在酒楼办酒席的。”
连老爷子这样说,就是不同意。
“爷,”二郎有些着急,“昨天说话,我、我都答应了。爷。咱家现在,也不是没这个钱。咱卖了一口猪,还有前些日子,那个、那个卖葡萄酒的钱,不是还有三十两。还没动呢吗?”
“二郎啊。”周氏开口了,“咱家不是你一个,还有三郎、四郎。他们以后就不娶媳妇了?钱不好攒!四郎能再等两年,三郎的事马上也该张罗了。咱家就没别的事了?”
周氏也不同意。
其他人自然都不说话,连守义和何氏对视了一眼。也保持了沉默。
“二郎。你别着急。”连老爷子道,“这是个大事,老赵家应该打发媒人来说,要不也该跟我,个你爹说。他们这么跟你说,你年纪轻,面嫩,就答应了。明天。我和你爹去镇上一趟,和他们说道说道。咱先按着自家办的来商量好。”
连老爷子这样说,二郎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接下来。一家人就七嘴八舌地筹划起来。
连老爷子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这一天积聚起来的好心情。出现了一片阴影。
…………
将二郎迎娶的事情定的差不多了,连蔓儿一家才回到西厢房,稍微歇息一会,他们就该又去早点铺子准备明天卖的吃食了。
一家人围坐在炕上唠闲嗑。
“赵家那姑娘,我看见过,好个模样。”张氏道,“就是吧,这条件要求的有点高。”
张氏说的比较含蓄。
“有啥法,马上就要成亲了。我看二郎心挺甜,没事就往镇上去。”连守信道,“等过门了就好了吧,那时候,她还不得都随着二郎,慢慢就习惯了。”
对某事、某人心甜,是他们这里的土话,大概的意思就是心里非常喜欢某人、某事。二郎愿意这门婚事,怕是已经爱上了赵秀娥。
“但愿吧。”张氏没继续往深里说,“这结亲,还真就得门当户对,要不,就麻烦。”
“我看我爷本来可高兴了,二郎哥一说老赵家想让咱在镇上酒楼里办酒席,我爷就不高兴了。”连蔓儿道。
连蔓儿能够理解连老爷子的心情。定下赵家这门亲事的时候,还是连守仁有望做官的情况下。现在连老爷子没了这个打算,那连家整体放发展计划就随之改变了。赵家之所以与连家结亲,只怕也是将连守仁的前程考虑在内了。
连老爷子打算以后带着儿孙隻以种田为生,那么让二郎和新媳妇在镇上住,这样很显然就不合适,还有镇上的房子,还有留着的必要吗?
“突然说在镇上酒楼办酒席,以前定亲的时候他家怎不说?”连守信突然道,“赵家不愿意这门亲了,故意提这个事,拿服咱们?”
连蔓儿点头,有可能,太有可能了。
“我看老爷子就是想到这个了吧。”张氏回想了一下,就道,“怪不得说请厨子啥的,都先不急,要等他去了镇上回来了再说。”
“要真因为这事退亲,他老赵家也磕碜。”连守信愤愤地道,“谁还不知道他家怎想的。”
“我听说,那丫头一开始,是想往县城里嫁。没找着主,才往乡下踅摸。”张氏道。
“我看她那样,不像能种地干活的。”五郎说了一句。当初何氏带着二郎想看赵秀娥,连蔓儿、五郎和小七正好碰上,将赵秀娥看了个饱。
“哎呀,我儿子会相看媳妇了。”张氏扭过头来,看五郎,哈哈大笑。
连守信也跟着笑。
连蔓儿、连枝儿和小七看见五郎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五郎扭过身,他想离开这些人远点,他后悔说了刚才那句话。
笑了一阵,就把二郎和赵秀娥这个话题岔开了,毕竟,也许明天这门亲事就黄了。
“蔓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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